牡丹昨天夜里的确没休息好,翻来覆去的想着宴王的事情,还有那笔银子该如何告知宴王,等入睡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不过睡了一两个时辰就起来了,这回实在有些无精打采的。
殿下这么问,她也不好说是因为银子的事情,只含糊的说是因为担心姨母。
卫琅宴笑道:“你不必担心她,我今日一早已经派人送她回了开平县。”
牡丹应了声,低头瞧见书案上的书信,都是关于蒋侯府的事情,她知晓殿下还在想那笔银子的下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闭上嘴,不再多言,只埋头在殿下的怀中。
鸠兰很快送了莲藕红枣甜汤进来,卫琅宴把甜汤推到她面前,“快些吃了吧。”
牡丹一口口的把莲藕红枣甜汤吃光后,殿下让她躺在旁边的贵妃榻上休息,自个坐在书案旁研读那些书信。
牡丹躺在贵妃榻上怔怔的看着右侧那男子,他正紧紧的抿着唇,眉头也微微的蹙着,时不时的用笔在旁边空白的宣纸上面记着什么。她看的入迷,没一会竟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了,殿下还坐在书案后看着那些书信。听见动静,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发现她醒了,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了她身侧,弯腰抱了她起身。
沈牡丹还有些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等到殿下把她抱起,才意识的搂住他的颈子,彻底醒了过来,“殿下……”
卫琅宴微微侧头,冲她笑了笑,“已经晌午过后了,你还没吃东西,我抱你过去吃些东西。”说着来到一脚踹开了隔壁房的门,里面已经摆好了酒菜,卫琅宴把牡丹放在位置上坐好,挨着她身侧坐了下来,先替她添了一小碗奶白奶白的鲫鱼汤,“快些尝尝味道怎么样,厨房刚煮好的。”
牡丹常了一小口,味道鲜美,也帮他添了一碗,又问道:“殿下,小世子了?他可吃过了。”
卫琅宴喝了一口汤,“你无需管他,他已经吃过了。”
等着两人吃了午膳,两人又回了书房,殿下依旧忙碌着,牡丹却睡不着了,跟殿下说了声,去找了梓安,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下午,等到天色暗下去的时候,牡丹去殿下告辞准备回沈府了。
牡丹过去的时候殿下还在书案前忙碌着,微微跳动的烛火让他的身影有些朦胧,也有些昏暗,看不太真切他面上的表情,牡丹轻声道:“殿下,我该回去了。”
卫琅宴抬头,把手中的笔随意的搁在了一旁的象牙笔砚上,站起身来,他背对着烛光,显然身姿越发的高大,等走到面前的时候,牡丹觉得自己甚至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他。他的表情很温柔,伸手牵住了她的手,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牡丹恩了一声,两人出了房,上了马车,一路驶去了王府,马车里没有烛火也没有油灯,只透着外头微弱的光,牡丹看着这个搂她在怀中的男人面上的疲惫之色,心中很是不忍,双手攀住了他的胸膛,轻声问道:“殿下,可是侯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卫琅宴恩了一声,眼睛并未睁开,只越发的搂紧了她,“侯府的人都已经看押了起来,只在侯府中找不到那些银子的下落,不知道被侯爷藏到了什么地方。”
他甚至动用了刑,那侯爷却依旧不肯开口。
牡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中越发不安稳,忍不住脱出而出,“殿下,有没有可能藏在侯爷的老家,听闻蒋侯爷是三义县的?那些银子会不会被他藏在了三义县?”看着殿下睁开眼沉沉的望着她,她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道:“我……我昨日听姨母说,她好些年前无意间听侯爷跟蒋大老爷的谈话,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藏起来,老宅,山头之类的话语,会不会是那蒋侯爷把银子藏在了老家的山头上?殿下不妨在蒋家的书信或者书本中找找看,看看可有那山头的地图,说不定能找到……”她终究是不愿看着殿下为难,把这事情告诉了殿下。
殿下又岂会不知她跟姨母之间的谈话,殿下会如何待她?
她低垂着头,等着殿下的发落,却不知这昏暗的光下,卫琅宴看她的目光温柔似水。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他擒住,抬高,略微冰冷的唇印了下来。他的吻有些急躁,像是要努力的表达着什么,这让牡丹有些迷糊,只觉得自己被他吻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男人却依旧不肯放过她,用力的吸允着她的舌,整个口里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了她,牡丹娇喘了两口气,微微抬头就看见男人脸上化不开的柔情,她心中一震,只觉得有些堵得慌。他是不是猜出了什么?可是却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