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冯嬷嬷和何采的事府里上下也都传遍了,婢女端了茶水上来,知道沈氏应当是为了此事前来,斟好茶便与其他下人退的微远。
沈氏饮了一口茶,笑道:“这茶清甜,可是你自己园子里的茶?”
何采摇头:“这里地冷,每逢冬日,便全都冻坏了。只能在春夏时从南边找一些种种,循环往复,看见的是茶树,但实际却已不是原来那些。”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偏执于茶?”
何采顿了顿,眸光清浅:“我种的并非是茶。”
沈氏掌管家中财务,何采由南方购茶的开支她自然知晓,本想用这话题与她开个场面话,却不想绕了一圈,反而把自己给绕的云里雾里,话都接不下去。再说下去,怕聊至夜幕,都是一通茶经了。
何采也不催她,品着淡淡清香的茶水,许久才听她开口道:“妹妹可知冯嬷嬷已病入膏肓,时日不多?”
终于是聊到正事上了,何采淡然一笑:“知道,姐姐是来责怪妹妹伺候的不够用心么?”
沈氏说道:“你的用心是主仆间的用心,但你分明知晓冯嬷嬷要的并非这个。妹妹可否用亲人的心思去侍奉?嘘寒问暖,倒也不见得是件难事。”
何采清冷一笑:“姐姐只想着我身为外孙女的不孝,可又知她身为外祖母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