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笑道:“是,这白鹤楼是给你的,写了名后,你就是这的掌柜,日后这钱也是你的,姨娘会找人帮你打理,你只要……”
“我不要。”安平委屈的要哭了,“我不要。”
何采愣了愣:“为何不要?这是姨娘送你的……”
“这不是你送的!”安平气的哆嗦,“这是张侃的,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不给压岁钱我?以前你都会给的,你年年都会给的。就算我跟奶奶住在滨州,隔了好几年回去你也会把往年攒的都给我。我不要这酒楼,我要压岁钱。”
何采急了,只觉她脾气犟了,越发……古怪。她千方百计要讨好她,可是母女两人却离的更远。她想给她最好的,弥补她不能在她身边的遗憾。想了很久,计划了很久,费了很多心血每日来这监工,就是为了送她一个经济保障,日后就算沈氏没多少嫁妆给她,安平也有自己的嫁妆。她自知愧对安平,对五儿的关心还比不过安平三分,可这样尽心尽力却被抗拒讨厌,她也……很累呀。
安素握了安平的手,轻轻摇头。安平低头不语,许久才将那地契推了回去:“我不要……也不要你给的那些东西。”
她要的不是这个,从来都不是。
何采叹气:“那你要什么?”
安平想要她回来,可说不出口,张侃说的没错,姨娘在张府好着呢。在家里,爹爹几个月不来一次,跟姨娘也不怎么说话。可她看得出来,张侃很疼姨娘,哪里都陪着她。而且姨娘也不咳嗽了,也长了些肉,眉间有笑,好看极了。
“什么都不要……”
安平离了座位,拉了安素走,她怕再多留片刻,又要哭了。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姨娘给的压岁钱,姨娘给她纳的鞋底,姨娘给她梳辫子,给她剪指甲,抱着她睡觉。
何采怔坐在那,又是不欢而散,每次都如此。她重叹一气,单手揉着额头。张侃在楼下抱着五儿玩,见安平又闷头走,猜着两人又闹别扭了。摆着五儿的手道:“跟姐姐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