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上下看了她一眼,笑道:“空着呢,喜子,领路天字号。”
安然让马夫和其他下人都在门口候着,只领了春桃上去。一来怕人多惊扰圣驾,传出去也不好。二来如果真有什么事,春桃也可以报个信回家。
到了楼上,小二打开房门,安然便让她在外头等。春桃难为片刻,见她神色微拧,也不敢多言,便侯在了外头。
这间天字号十分大,一眼看去,里头摆饰也甚少。往里走了七八步,绕过屏风,便被人拦住,连腰间的刀剑微微出鞘声都听见了。她嘎然顿步,前头便有人说道:“退下。”
声音无力,那拦路的四个侍卫却几乎是同时退下了。待他们退到两旁,才看到坐在前面的人。第一次看见未穿龙袍的贺奉年,青色薄衫,不带半分戾气,只是鬓有银白,脸上也有了沧桑之感,上回没细看,如今一瞧,似乎是一夜衰老。
贺奉年抬头看去,眼眸一如既往的冰冷:“坐下。”
安然回神要欠身问安,又被他冷声拦下,便只好坐在圆桌对面,僵如雕木,心悬半空。
贺奉年饮完手中的酒,将空酒杯放在桌上,声调依旧冷:“斟满。”
安然拿了桌上酒壶,碰及瓶身,顿了顿:“冷酒?”
贺奉年眸色微顿:“冷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