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互看一眼,哼一声,转过身,一个往外去,一个往里走。
振刚听到声音,忍不住说:“大娃跟钟叔两个人,给我的感觉怎么有点怪啊。”
“不像父子?”宋招娣问,“更像朋友?还是损友的那种,是不是?”
振刚想想:“差不多。”
“因为哥小的时候,他俩就像朋友,不像父子。”二娃道,“都是爸爸惯得。”
大娃走进来:“说得好像爸不惯着你似的。二娃,自从这边废除布票,你给我们做四套衣服,爸连一套都没有。要是搁沈团长,早揍你这个不孝子了。”
“爸爸穿不着啊。”二娃道,“不过,我有给爸爸做,做的还是西装。”
大娃忙问:“西装?咱家有西装面料?”
“更生哥寄来的。”二娃道,“你们暑假回来的时候,我跟更生哥讲过,更生哥说他找找看。十一的时候寄来的,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年初一给爸爸。”
大娃听到脚步声:“爸进来了,别说了。”
年三十上午,全家人都换上新衣服,中午,钟建国回来,看到里里外外焕然一新,脱掉大衣,发现有块污渍,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走到外面就说:“二娃,过来,咱爷俩聊聊。”
“我正在收拾鸭子,回头再聊。”二娃蹲在压水井边,“爸要是没事就过来帮我压水。”
钟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帮你压水?”
“娘和大哥他们在包饺子,振刚在洗鸡,我只能喊你啊。”二娃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对,“你生病了?三娃买的板蓝根在楼上桌子上,你去拆一包喝点吧。”
钟建国无语又想笑:“你还真疼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