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生得不好,不如毁了。”

谢鹤眉又痛又怒,恨声道:“浔阳剑庄好意拜访,你却狠心毁我儿双目!今日老夫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鹤眉拍地而起,长剑出鞘势如破竹。他虽天赋不高武功平平,但毕竟是一庄之主,学的是正统浔阳剑。浔阳剑庄早前能跻身江湖世家之列,其武学底蕴自是不凡。卢飞等人正要提剑而上,却听庄主道:“都别动。”

安陵辞看着谢谙的兵器眉梢微扬:“这东西做得倒是精细。”

正好,借浔阳剑庄的兵器来会会这个谢鹤眉。

谢鹤眉的剑很快,比那黑链变换的速度还要快。安陵辞立于剑风中心,衣袂翻飞,剑光之中偶尔有黑影窜过,却捕捉不到具体影像。只能听到铁链不断击打着剑身,乓啷作响。

没过多久,那黑链就一节一节断裂,散落在雪中。

安陵辞低眉一瞥:“可惜了。”

剑风愈发凌厉,谢鹤眉一个跃身,直取安陵辞双目。

这一剑他用了十成内力,横扫的剑气将屋檐上的瓦片都震得崩裂,不懂武功之人只要站在剑前就会被剑风所伤。君拂歌现下内力尽失,这一剑,他绝对躲不过!

谢鹤眉露出狞笑,毁了他儿子双目,便再用一双眼来赔!

安陵辞却也笑了。

明明风暴将至,发丝感受到横风被吹得往后扬起,这一笑却如雪后初霁,看得童萌微微一怔。

“谁告诉你,我内力尽失?”

剑尖行到安陵辞面前一尺之距时便再也无法往前寸许,仿佛有一道无形墙垣阻隔在剑前。谢鹤眉牙关紧咬,用力得额角青筋都暴起,反观安陵辞却依旧一脸闲适,缓缓抬掌。

此时要卸下内力已是来不及了。谢鹤眉眼睁睁地看着那掌压下,巨大的冲力瞬间蔓延四肢百骸。一个脆声,长剑应声而折,谢鹤眉再支持不住,整个人如断线风筝直飞而落,当下便喷出一大口血。

瞧着已是伤了内腑。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谢鹤眉只觉丹田刀搅一般撕疼,四肢发颤,内力空空竟是怎么都凝聚不起来,当下面色大变。

安陵辞轻笑:“看你一直都对我失了内力一事这般好奇,便也让你尝尝内力尽无的滋味,如何,可还好受?”

“你——”谢鹤眉气得面色发紫,俯身又喷了口血。

谢谙双目已瞎,谢鹤眉倒地不起,其余人只哆哆嗦嗦打颤,再不敢大声喘气。

安陵辞甩袖道:“将这些人都丢出去,自今日起,把山庄的门都给我看好了,再有宵小敢踏入半步,左腿入断其左腿,右腿入断其右腿。我倒要看看,谁不怕死。”

直到长歌山庄的大门阖上,那带着杀意的震慑之言仿佛依旧荡在耳边,谢鹤眉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原来哥哥的内力已经恢复了,怎么不说呢,害我们白担心一场。”

“说出来岂不无趣?”

的确,如果谢鹤眉一早便知君拂歌内力恢复,只怕未必想这般硬来。不引他们出手,又如何重创其人?

童萌恍然大悟:“哥哥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