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姑娘怎会在此?”

“我与兄长走散后被冯娘所掳,之后又意外碰上了小萄,她被带到了飞鸾阁,不知少主可有见过她?”

“君姑娘……”百里荇神色微顿,“她已被人救走,曹姑娘不必担忧。”

“那便好。”曹雯松了口气,“她如今说话不便,又独自一人进了飞鸾阁,我怕她应付不来……”

“君姑娘说话不便?”

曹雯点头:“她的嗓子似受了些伤,说不出话来。”

百里荇眉目一沉,命人护送曹雯回金沙帮,自己策马而行。曹雯看着百里荇的背影愣了愣,不想百里少主如此紧张小萄,有这样一个人时时记挂,小萄可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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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辞带着童萌从飞鸾阁出来,直接到望城外的小河边,用面纱沾了水替童萌卸妆。

舞姬的妆色浓,瞧着艳丽,却把童萌五官的精致清丽尽数遮盖。安陵辞一点点擦,从眉骨到眼尾,再到两颊,胭脂色染红了指尖,像是映了海棠春红。

大佬的手移到唇间便不动了,童萌往后退了退,一把扯过面纱擦掉了唇上口脂,却听大佬轻啧一声,指腹按上来,沿唇线擦过。

“说了让我来,都晕开了。”

大佬的指腹微凉,童萌却觉得心尖被烫得发麻,耳后热意又有汹涌之势,忙撇开眼,不去看大佬似笑非笑的眼。

安陵辞却不让她避,一手捏了她的下颌将脸转过来:“别动,还没擦干净。”

这下子热意再压制不住,童萌盯着大佬的手,感觉耳后的红热一路蔓延到颊上,惹得安陵辞轻笑一声:“妹妹是偷喝了酒么,怎的擦与没擦一个样?”

见童萌只瞪了眼瞧他,安陵辞眸中笑意一顿:“怎么不说话?”

自见到她,就未曾听她说过一字半句,原以为是她扮了舞姬不想被人认出,如今看来……安陵辞凝了神色:“嗓子怎么了?”

童萌指了指喉咙,摇头。

安陵辞眸间一沉,让童萌张嘴,喉口既无损伤也无红肿,按理不会发不出声音,莫不是血脉阻滞之故?

安陵辞运掌贴在童萌颈后,童萌只觉颈后微微一热,似有暖流涌入,渐渐汇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就如同泡在温泉水中,浑身暖洋洋的。

“你试试,可能发出声音?”

童萌张嘴“啊”了几声,然依旧没有声音出来。

安陵辞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立时将童萌打横抱起,几个跃身赶回望城,一路从屋瓦墙垣上直踏而过。等路上行人若有所觉抬头去看,又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当微风拂面罢了。

安陵辞抱着童萌飞进一家医馆,正在择药的药童一抬头骤然见到两人,吓得手中的笸箩都差点飞出去,哆哆嗦嗦喊着师父。

如今正值午后,医馆里没什么人,坐堂的大夫正在后院小憩,听到这一声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再看到被安陵辞抱着的童萌,面上顿时一肃:“快快,快让老夫看看。”

老大夫捋着胡子诊了半晌,蹙眉道:“姑娘有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