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很多朋友,但朋友太多,细腻的感情问题就不好抒发。因为感情问题,那些寻常的朋友很难理解,只会认为“千山宗第一俊朗”的无病呻吟,知道后甚至会起哄的。

所以,他现在只一个人站在甲板边缘,秘境动荡晃动的风吹得他的衣袍鬓发微微摆动,衬得他整个人神姿峰颖,如玉树一般颓然将倒。

可戏无衡偏偏还在笑,笑容洋溢,一丝阴霾皆无。

岑歌抿住嘴也勉强回了他一个笑,对自己这几十天的行为继续做着反思……戏无衡多好的一个人,和萧婳在一起后,纠纠缠缠虐恋情深,到最后和解释然,其实也挺好。萧婳是执拗的,但戏无衡的确是个好人,他开玩笑说过他的脾气好,他的脾气是真的好。

她这一来,事情似乎往糟糕混乱的方向发展了……唯一获利的人是蓝若絮,而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处书中的事实。

所以啊,他们都只是书里的人而已,她又何必认真?

越戈的荧蓝色人设字符在记忆里一闪而过,岑歌刚醒过神的心,又有些乱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丢脸到想哭,于是没有再理会其他任何人,包括焦急走来的大师兄,只往船舱的房间里走去。

随便找了一件空房间,开门,甩门就要关上——

没有发出关门的声响。

岑歌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泪眼朦胧中,有湖蓝色的身影在门口用剑抵住了门。

她只看着,那道身影轻轻关好门,进得房间里,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