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脸色发白地看着他们,似乎不打算说话,决心当壁花了。
蕴悯朝她淡淡地投来视线,随即回望向岑炽凤,神情不动如山,似乎永远是那么悲悯……冷眼旁观一切世人的悲悯。
他双手合十:“此番是贫僧僭越——”
“师父。”岑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退场发言。
岑歌的声音不大,夸张点说,像蚊子一样,小声嘤嘤着。但她同时拽住了发飙师父的袖子,硬是让师父看向了她。
“师父,我问您一个问题。”岑歌道。
岑炽凤怕伤了岑歌,忙收起身上爆发的灵压,关切道:“你说。”
岑歌被这近乎宠溺的语调听怔住,片刻后才重新组织好语言(师父在这过程中只耐心地等她说),问道:“师父,我身上的灵根,是原先金灵根变异的,还是别人丹田里挖出来的?”
……“挖”字,果然才能彰显出事情的可怖程度。
但岑炽凤完全没有被吓到,“当然是变异的,因为你的身体现在还不适应,所以感觉会像是移植来的一般,”她甚至笑着反问回去,“门派里有几个单灵根的天才?让我这么暴殄天物?”
她的话一说出口,岑歌就下意识看向蕴悯,他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温凉地垂着眉眼,像是披了一层名为“佛心”的面皮。
如果蕴悯也表现出一分动摇,那她或许也动摇了。但蕴悯没有,他不动如山。
岑歌感觉自己站在天平的两端,师父的话无懈可击,她感觉自己在逐步朝师父的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