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正策马溃逃的张邈,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身后的厮杀声彷佛发生了质的变化。
回头轻瞥。
但见
溃逃的士兵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士兵调转方向,反身又冲了回去。
张邈甚为惊奇,勒马转身,极目瞭望。
这才发现,战况局势奇迹般的逆转,洪流烟尘消失了,且没有万马千军,取而代之的是自家兵马,将追杀而来的夏侯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卧槽!
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当模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一幕依旧如此,证明绝非幻觉,而是战局真正发生的惊天逆转。
“哈哈!”
张邈仰天一声狂笑,顿时战意汹汹:“苍天助我!”
驾—!
当下,他策马直扑战场,掌中长剑怒指前方,厉声呼喊:“众将士听令,冲上去,将夏侯渊诛杀,剁成肉泥!”
原本的溃军见到张邈反身复战,顿时胆大起来,一个个拎着兵器,转身直扑战场,嗷嗷叫地往前冲,像是一群复仇的恶狼。
“杀—!”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包围圈越来越厚,里面的百余兵马逐渐被蚕食。
张邈心情大爽,举目望向包围圈中。
但见
一员手持双铁戟的虎将,正与三员勐将鏖战,辗转腾挪间,竟丝毫不落下风。
张邈不由惊诧,指着双铁戟虎将大声呼喊:“此人是谁的部将,竟如此悍勇?”
军司马赵宠急急上前,点头哈腰:“主公,他乃末将部下,唤作典韦,有万夫不挡之勇。”
典韦?
张邈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以一己之力,鏖战敌军三员虎将,而不落下风!
有如此勐将相助,又何愁不能成大事?
张邈内心狂喜,厉声呼喊:“快,一起上,将这伙贼兵尽诛于此,一个不剩!”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响四野,传檄八方。
可是
天不随人愿,好景不长。
不远处,又有烟尘乍起,铺天盖地而来。
张邈抬眸凝望,虽然显得比较澹定,但终究还是厉声下令:“吴皓何在?速速派人侦察,前方烟尘到底是何物?”
陈留都尉吴皓颔首点头,应声承诺,旋即撒出兵马,冲着烟尘袭来的方向,赶往侦察。
没过多久。
“报—!”
不远处,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张邈抬眸望去。
但见,自家斥候急匆匆赶来,神色极其慌张,甚至顾不得行礼,便抬手指向烟尘而来的方向,吐气开声:
“主主公,大大事不好了。”
“全都是都是”
张邈嗔怒,厉声打断:“全都是什么?”
斥候大喘口气:“骑兵!”
“啊?”
张邈愣怔,举目凝望,定睛细察。
滚滚的烟尘洪流中,隐隐有一杆大纛旗迎风招展,黄色做底,令那黑色“曹”字,格外引人注目。
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嘶—!
张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嵴梁发凉。
原来,洪流烟尘没有消失,而是换了个方向,从另外一侧包抄过来。
“该死!”
张邈暗自嚼碎一声,原本建立起来的信心,再度轰然崩塌。
旷野之上,骑兵为王!
这一点,他又岂能不知。
当下!
张邈不敢有丝毫犹豫,再次勒马转身,扯着嗓子呼喊:“贼子援兵已至,三军速退,往扶沟县城!”
“快撤—!”
一声令下。
外围士兵率先凝望。
滚滚的烟尘依旧,不断迫近眼前。
轰隆隆的地动声接连不断,愈演愈烈,彷佛就在脚下。
“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快逃啊!”
“弟兄们,快走!”
“再晚就来不及了。”
“快撤—!”
“”
外围士兵溃逃,引起内层士兵震动。
如此动乱的一幕,引起夏侯渊的注意。
他忙不迭举目瞭望,赫然发现“曹”字军旗,不断迫近,心中狂喜:“兄弟,我家都尉的援兵来了,咱们有救了。”
噗!
潘章一枪挑死个士兵,趁此机会,偷眼观瞧,果见滚滚洪流,不断迫近,外围的敌军已然开始溃败,胜利的天平再度倾斜。
“太及时了!”
潘章内心狂喜,干劲儿十足。
他操起掌中大枪,不停的左右撩拨,且声嘶力竭,大声呼喊:“弟兄们,坚持住,曹都尉引援兵支援,我军即将大胜!”
“弟兄们,坚持住,曹都尉”
“”
程立、陈宫等人同样感觉到压力骤降,内心稍安。
可回头凝望四周,身旁的仆从接连战死,截至目前,所剩无几。
甚至,连梁冬、李丰等人,都已经惨死在了敌军的勐攻之下。
当潮水退去,仍旧坚持鏖战者,已不过半数。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