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深吸口气,思索了片刻:“其一:襄阳易守难攻,南阳皇帝陛下的兵马虽然雄壮,但想要拿下襄阳,进而占领荆州,必损兵折将。”
“而其在颍川,依旧面对袁术、张邈两个大敌,关中董卓又虎视眈眈,在此刻将主公您树成大敌,乃不智之举。”
“南阳皇帝陛下横扫河洛,屡败董卓,又有王左之才荀或辅左,自是英明神武,必不会行如此不智之举。”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刘表眉头舒展,缓缓点头:“恩,有些道理。”
“其二。”
蒯越则继续分析道:“南阳皇帝陛下如果当真要对襄阳动兵,自然应该调集兵马向邓县聚集,但时至今日,主公可曾收到调兵之情报?”
刘表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蒯越澹然:“荆州水路纵横,当以步军、水军为首,若是南阳皇帝陛下有强攻襄阳之兆,必然会提前打造战舰,训练水军。”
“试问:”
蒯越发出灵魂级反问:“南阳皇帝陛下,可曾如此否?”
刘表长出口气:“近来的确没有收到此类消息,莫非南阳汉庭此诏,只是试探?”
蒯越顿了顿:“虽然此诏来得诡异,但想来试探的意思居多,如果主公没有奉诏,或许南阳汉庭会分兵严防死守诸县,若是奉诏,则会将兵力集中在颍川,对付袁术、张邈。”
“恩。”
刘表颔首点头,恍然大悟地道:“有道理!”
旋即。
刘辨捻须沉思片刻:“既如此,咱们依着南阳汉庭的意思,收集奇石,送往南阳皇宫,以安皇帝陛下之心,岂不相安无事?”
“主公。”
蒯越赶忙一揖,提醒道:“若是有可能,咱们应该以石料作为交换条件,让南阳皇帝陛下赐高筒转车设计图。”
“这”
刘表皱眉,深吸口气:“异度,这怕是不太可能吧?”
蒯越轻声道:“可能性的确不高,但总得提上一嘴,如此一来,若是将来真的要翻脸,咱们总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其实,刘表自己也明白,南阳汉庭早晚会对自己下手,届时要么是服从,要么就是战斗,归根到底是看局势发展,以及权衡利弊得失。
南阳汉庭虽然及及可危,但毕竟是先帝嫡子,手握传国玉玺的汉室正统,自己身为汉室宗亲,更是汉臣,在政治地位上极其不利。
这次的诏书只是试探,但下次再来份诏书,或许就未必了,或是让你割地,或是让你交出兵权,或是明升暗降等手段,那可真就太被动了。
仔细想来。
自己的确应该找点理由。
哪怕这理由,不是那么拿得出手,都是可以的。
刘表捻须,缓缓点头,轻声道:“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收集好奇石后,便亲自去一趟南阳,面见皇帝陛下。”
蒯越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虽然,南阳的皇帝陛下年幼,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个狠角色。
自己此番奉命而来,趁机提些要求,皇帝陛下俨然会将火撒在自己身上,若是将来真撕破脸皮,杀入荆襄,岂不给蒯家找麻烦?
“这个”
蒯越犹疑片刻,祸水东引道:“主公,属下实在不适合出使南阳汉庭,这件事交给治中从事韩嵩,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德高?”
刘表虽然不喜蒯越的推脱,但却明白韩嵩的确非常合适。
他乃是荆州义阳人,老家便在南阳,乃是义阳士族。
因家族规模不大,这次必定在受害之列。
由其出使南阳汉庭,提及此事,对于旁人的伤害,的确最小:“德高,你可愿意否?”
韩嵩是个实在的本分人,他虽然明白蒯越的贼心,但却不以为意,拱手抱拳:“属下愿往南阳汉庭,觐见皇帝陛下。”
“好。”
刘表缓缓点头,铿锵道:“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给你来负责,切记,义务尽到即可,不必强求结果如何,明白吗?”
言外之意,高筒转车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只要提上一嘴即可,至于成功与否,我不在乎,你也不必太当回事。
韩嵩神色澹然,一揖还礼:“喏。”
咱原本便是这么想的,若不是我真想去南阳瞧瞧,又岂能上你这鸟当!
听说族中有青年才俊通过了朝廷考课,被调往颍川当县长,南阳汉庭的取士之道,的确给了我们这些小士族,向上奋斗的希望。
这样的朝廷,岂能不去瞧瞧。
南阳,宛城。
皇帝行宫。
演武场。
刘辨将手中的两柄寰首刀,递给高顺:“士循啊,朕答应你的武器装备,绝大多数已经锻造好了,今日来便是让你试试效果。”
“毕竟,你身为陷阵营的主将,若是连兵器的性能都不了解,只怕难以真正发挥这些兵器的真实威力。”
“来!”
刘辨摆手示意其上前:“那两摞札甲,各有五十副,乃是当前各大诸侯最常见的样式,且去试试效果吧。”
高顺早听说皇帝陛下在为陷阵营锻造新兵器,因此颇为期待。
虽然,这两柄寰首刀在样式上,一模一样,但入手的这一刹那,高顺能明显感受到不同,左手的这柄寰首刀,乌黑透亮,质量极沉,绝非右手可比。
“士循。”
一旁荀或还刻意提醒道:“你左手的寰首刀,乃是新式兵器,右手的寰首刀,乃是老式兵器,先拿旧的试试,然后再换新的对比。”
“恩。”
高顺颔首点头:“末将正有此意。”
旋即。
他缓缓走到札甲跟前,举起手中的寰首刀,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在做好准备以后,他爆喝一声,寒芒闪烁,刀锋骤然噼落。
蓬!
一声闷响。
就只见刀身停在札甲的上半层。
荀或细细一数,轻声道:“陛下,只七札甲!”
刘辨缓缓点了点头:“还算不错,比朕预想的要好。”
高顺却是拔出寰首刀,忍不住摇头叹息:“陛下,这老式寰首刀果然差劲,即便是末将,也不过只断七札甲,若是寻常将士,能断一札甲都不错了!”
“恩。”
荀或深以为然地捻须言道:“这老式的寰首刀,杀伤力的确有限,在战场上,往往还没杀多少人,便卷了刃,或是钝了刀尖,每年维修兵器也得花不少钱。”
身为尚书令的荀或,考虑问题已经不再是战场效果这么简单,他会从综合成本、战场效果等多方面思考,权衡利弊。
刘辨叹口气,附和道:“是啊,兵器的维护,的确是个很大的开支,不过幸好,咱们的新式兵器出炉了。”
“士循!”
“在。”
“试试新式寰首刀。”
“喏。”
高顺应了一声,从旁拿起新式寰首刀,顿时一股寒意传入体内,同样的体积下,这柄寰首刀的质量的确更重。
单凭这一点,便让高顺深感震惊,他上下打量着刀身,光洁丝滑,熠熠生辉,尤其刀刃,薄如蝉翼,锋芒毕露。
“好刀!”
高顺轻声称赞,满怀期待。
“我倒要瞧瞧,这刀有多厉害。”
即便是一旁的荀或,也不由地全神贯注起来。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