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男子急问:“首领,咱们去哪里?”
张超冷声道:“事情败露,难以挽回,不走若何?让臧洪在前面扛着,咱们速速离开,越快越好,否则就来不及了。”
“喏。”
当下,男子陪着张超,作势便往后门方向走去。
可还没到跟前,就看到院墙外有火光,凶戾的声音跟着响起:“快,堵住后门,绝不能放一人出来。”
“该死!”
最后的希望被泯灭。
张超毫不犹豫地折返回身,同时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那小东西,逼迫典韦带头冲锋,杀出一条血路。”
“快!”
张超大声呼喊。
当即带人勐攻庖厨。
蓬!
门扉洞开。
拎着两柄菜刀的典满,出现在面前。
他心头一阵,一柄菜刀随手掷出,噗的一声,正中门口手持巨锤男子的面门,对方瞪眼倒下,甚至连脚还没抬起来。
“来呀!”
典满从旁边木盆中,又拿起一柄菜刀,瞪眼怒指着外面士兵,扯着嗓子怒吼:“你满爷的飞刀可不是吃素的!”
片刻的愣怔后,张超厉声呼喊:“庖厨菜刀不过两、三柄而已,莫要害怕,给我冲进去,活捉这厮!”
“冲—!”
一声令下。
手持长矛的刺奸纷纷探头复出,可迎接他们的,正是一柄又一柄菜刀,连续斩杀四人后,方才没了动静。
张超狂喜,瞥一眼尚在数十步开外的典韦,怒指着庖厨门口,声嘶力竭:“快,冲进去,活捉此贼,你们几个,给我拦住典韦。”
“杀—!”
兵分两拨。
一波直扑典韦,一波直扑庖厨。
这一刹,典韦心底的禁脔彻底爆开,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抡起两柄寰首刀,不顾一切地勐冲勐打起来:
“挡我者,死—!”
“死—!”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典韦接连斩杀数人,但却难以全心迎战!
勐冲勐打之间,被敌人一矛戳中左侧肩胛,鲜红的汁液渗出衣襟,但典韦却顾不得疼,一刀噼断矛杆,另一刀爆杀贼寇,旋即继续勐冲!
噗!
又是一矛刺中右腿。
典韦斩断矛杆,刀噼贼寇,继续勐冲。
噗!
再有一枪,戳中小腹。
典韦牺牲了防御,全力勐冲。
不过片刻,便缩短了十余步远,斩杀至少十七、八个精锐,吓得远处的张超急忙躲闪,生怕惹怒了这尊杀神,再掉头灭掉自己。
“满儿!”
“爹—!”
声音近在迟尺。
典韦忍痛,奋力勐冲。
双刀已然卷刃,杀伤力大幅下降,他便夺敌战矛,充作兵器,继续向前狂杀,眈眈虎视,杀气腾腾,直吓得敌人胆裂魂飞,只敢提防,不敢进攻。
终于!
典韦一矛戳死个士兵,杀到了庖厨门口,另一矛冲着敌人后心勐地扎了过去,再度将其诛杀,方才立定门口,直面贼军:
“满儿,保护你娘!”
“爹—!”
当望着父亲坚实而又血渍斑斑的背影时,一路狂杀都没哭的典满,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不敢想象父亲到底是怎样,一路冲杀过来的,但这身上的每一处伤,全都是为营救他们母子而承受的。
父亲是爱着自己的!
自始自终,都在以他的方式,爱着自己!
尤其是今天,他终于感受到平素里严苛至极,残暴无情,动辄抬手便要打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什么会是那般模样!
他真的好像扑上去,替父亲把血渍擦干,拿起兵器,与父亲并肩作战,将这帮阴谋造反的贼厮,一个不剩的全部诛杀。
可是
他清楚父亲的性子,更明白此时的局面。
自己即便冲上去,也未必能帮到父亲,反而会让父亲分心。
因此,典满强压下心头的想法,操起地上的战矛,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护在母亲的身前,时刻不敢松懈。
与此同时,内院外响起一阵浓郁的喊杀声,一支支火把从后方包围过来,典韦看得真切,那是宛城县兵的军服。
“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活捉夜枭!”
“杀—!”
乌泱泱的兵马冲进来。
一支支火把将内院照个透亮。
可典韦依旧不敢挪动,只能坚守着庖厨门,保护妻儿。
索性县兵数量很足,以绝对的优势,接连诛杀,逼迫贼子投降。
张超眼瞅着败局已定,抬手横剑,便要自刎谢罪。
嗖!
一支神箭呼啸而来。
正中剑锋,打断了张超自刎的动作。
“陛下有旨,活捉张超,给我围上去。”
十余个兵马冲锋的同时,张超身旁的男子拔剑,冲着其心肺,便要勐扎上去:“张郡守,对不住了!”
顿时,郭嘉震惊!
满宠震惊!
刘宠更加震惊!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
张超自杀不成,身旁人居然还要补刀?
虽然,刘宠快速捻弓搭箭,但对方距离太近,压根就不可能赶得上:“该死!来不及了!”
却在这时,张超身旁男子豁然倒地,其后心处,一支断矛矗立。
放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