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放弃郡吏的身份,最终成为贼寇。
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这样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只怕没人愿意干:“徐晃?”
陈宫点点头:“没错!当初陷阵营追杀白波黄巾时,也正是此人,巧施激将法,令高顺舍弃自由猎杀,白波黄巾这才得以从容撤退。”
“有点意思。”
张辽缓缓点头,对于徐晃的兴趣陡然增大:“可派人去调查此人了吗?”
陈宫澹笑:“这是自然,如此一员勐将,咱们岂能错过。”
张辽面带微笑:“走,回营再议。”
陈宫颔首:“喏。”
当下。
二人一起返回谷外营寨,准备商议征讨白波谷的大事。
此前的官兵拿不下来,不代表他们拿不下来。
即便是颗钉子,张辽也势必要将其拔下来。
军营。
张辽将简图悬挂起来,召集各营将军入帐:“程银、侯选、李堪,你们尽皆是河东郡人,想来应该对于白波谷有了解,说说你们的看法。”
程银率先横出一步,欠身拱手道:“将军,白波谷的地形易守难攻,而且咱们目前看到的布置,不过是其外部布置而已。”
“末将听闻,白波谷的内部,依旧有不少防御阵,此前有官兵征讨白波谷黄巾,好不容易冲进了谷中,却只有数人落败而归。”
“没错。”
又有侯选闪出身来:“中平五年,白波黄巾攻略河东、太原等郡,末将曾经参加过征讨白波黄巾的战斗,前后历经约有半年,方才将其撵回白波谷。”
“可是”
言至于此,侯选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打白波谷时,却经历了两个月,丝毫没有进展,冲进白波谷的官兵,全部战死,没人生还。”
“听当时的俘虏说过,白波谷内仍有不少精兵驻守,除非是千军万马闯进来,否则压根不可能拿下来。”
张辽试探性问道:“可知布阵者,是何人否?”
李堪回答:“应该是杨奉麾下大将徐晃。”
“徐晃?”
张辽蹙眉,再次询问:“你确定是他?”
李堪摇摇头:“十之八九,会是此人,但末将不敢确定。”
张辽的目光落在陈宫身上:“公台,一定要调查清楚此人,尤其是他放弃郡吏的身份,落草为寇的原因。”
陈宫揖了一揖:“将军放心,交给在下。”
李堪提醒道:“将军,末将听说,此事与徐晃的父亲有些关系,虽然其已经过世,但军师可以从这里入手,调查真正的原因。”
“徐晃的父亲?”
陈宫皱了皱眉,不由好奇。
“没错。”
李堪颔首点头:“听说徐晃的父亲深信太平道,而且当年在太平教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只是后来惨死于乱军之中。”
“好。”
有了线索,陈宫自然欣喜:“在下会尽快调查清楚。”
张辽嗯了一声:“辛苦了。”
陕县。
傅干军营。
中军,大帐。
傅干手持着从长安发过来的军令,整个人完全懵逼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河东郡五、六万兵马,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攻破了。
如今,关羽的兵马迅速占领了龙门渡、风陵渡,若非长安的兵马及时占领河岸渡口,形成有效的防御,可能他们的后路,就已经被切断了。
太凶险了!
傅干抹了把汗,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的目光扫过满帐尚且不明真相的文武,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诸位,长安有令,放弃陕县,退守函谷关。”
不知情的马超顿时愣怔:“啊?舍弃陕县,退守函谷关?这怎么能行,咱们又没有落败,不过是个张飞而已,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战败他。”
“没错!”
又有阎行横出身来,欠身拱手:“这些天,我们一直在研究张飞的矛法,寻找其破绽,要不了多久,便可将其拿下。”
“现在撤退,士气必然大跌!”
阎行一脸的不敢置信,甚至心中暗骂长安愚蠢,怎么会下达这么恶心的命令,如此岂非自断臂膀,徒增敌军士气?
不单单是马超、阎行,便是满帐的文武,同样一脸的疑惑不解:
“是啊,现在撤退不太合适,咱们在气势上,不输对手分毫。”
“在下实在不明白,朝廷如此安排,到底有何意义?”
“函谷关虽好,但若放弃陕县,自家队伍必然产生非议,军心不稳。”
“这当真是长安方向的军令?难道没有人阻止吗?”
“唉,不明白!打死都不明白。”
“”
面对众将士的质疑,傅干赶忙做出解释道:“诸位勿恼,退守函谷关,是因为对方弩炮即将建成,而咱们的城池没有经过加固,一旦被砸坏,必然会大败。”
“与其如此,自当趁早退往函谷关,朝廷已经对函谷关进行了加固,如此一来,敌人的弩炮失去了作用,咱们才能更好的防守。”
傅干不明白袁隗密信,不让众人知晓河东战局的原因,但他身为主将,自然还是要听从上公太傅袁隗的命令。
以对方弩炮即将成功为由,退守函谷关,自然是最合理的理由,可以瞒得过马超、阎行,以及满帐的文武。
马超颔首点头:“原来如此,还是将军考虑周全。”
阎行同样松了口气:“还是长安考虑周全,的确应该如此。”
傅干轻声道:“马将军放心,咱们退守函谷关,刘备必然会引兵跟进,届时绝对少不了你表现的机会。”
马超欣喜,欠身拱手道:“多谢将军,不知咱们准备何时离开?”
傅干沉吟片刻:“事不宜迟,今夜便走,各位将军,且回去准备吧。”
众将士齐齐拱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