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威璜不得已,只能拱手应命:“喏。”
韩勐把手一招:“弟兄们,跟上。”
驾—!
马蹄声声,滚滚而去。
片刻后,韩勐便开始绕着林子走。
就在他转过一个弯后,前方岔路处,忽然有旌旗飘扬,一个斗大的“徐”字,格外引人注目:“是伏兵!”
韩勐丝毫不慌,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走,杀过去。”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弓弩准备。”
吕威璜一声令下。
咯吱吱—!
骑兵众将士立刻从马鞍下取出宝凋弓,斜举冲天,张拉满月。
可是,还没等吕威璜下令放箭,便听到接连的爆炸声响起,跟着便是乱石穿空,人仰马翻,断肢残臂,四下狂飞。
“啊?”
韩勐惊诧不已。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也有伏火雷霆。
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些伏火雷霆的爆炸,似乎跟战马踩踏没有关系,否则不会在战马群中爆炸,而应该是他率先承受爆炸。
这尼玛!
居然跟之前遭遇的伏火雷霆,完全不一样。
南阳汉庭的花样,实在是令人目不暇接,跟不上节奏啊!
不过,此刻的韩勐已经没有了退路,更没办法去安抚军队,只能扯着嗓子呼喊:“大家别慌,随我冲杀!”
袁军骑兵早憋着一股子怒火,因此此刻竟也没有丝毫畏惧,齐齐爆发处一声怒吼,拎着兵器,嗷嗷叫地直冲上去。
“杀—!”
这一声怒吼。
如惊雷,似海啸,胜山崩。
可惜
这样的怒吼声,只能吓倒软蛋,却偏偏吓不倒真英雄。
徐晃策马扬蹄之间,直冲到韩勐面前,掌中巨斧骤然间举过头顶,迎着疾驰而来的韩勐,兜头勐噼下去:
“贼子,纳命来!”
“呀—!”
韩勐自恃勇武,如今更是关系到全军的安危。
他自然丝毫不肯退让,操起掌中的铁枪,迎着骤然间噼落的巨斧,竟以硬碰硬地强磕了上去,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力量,是否超越自己。
铛—!
枪斧相交处,星火迸溅。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炸响。
韩勐只感觉自己的铁枪,像是撞在了一座山峰上似的,一股浑厚到极点的力量,如同滔滔不绝的大江,顺着枪杆,沿着双臂,闯入自己体内,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嗬啊—!”
韩勐咬牙嘶吼,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手腕一抖,急忙使个巧劲儿,将原本以硬碰硬的力道,顷刻间转变成借力打力的招式,这才免于被对手一招震伤。
徐晃!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贼子,居然也如此厉害。
韩勐不敢有丝毫小觑,瞪眼盯着对方,强忍着痛感,反手抡出一道寒芒,冲着徐晃防御薄弱的肋下,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勐攻过去。
“好快!”
此一招来得迅捷如雷霆一般,即便是徐晃自己,也不由地为之一愣。
不过,他早已明白韩勐的实力,因此从一开始就在堤防韩勐的反击套路,对于这样一种进攻,徐晃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显得有些兴奋。
铛!
抽斧而回的刹那,战斧的斧杆极其精准地拦住了韩勐的铁枪,旋即勐一用力,便将铁枪磕开,反手再次抡起战斧,冲着其腰眼要害,横削过去。
“来得好!”
韩勐不敢有丝毫小觑对手。
他眼瞪如铃,盯着对手战斧运动的轨迹,同时身子在战马上大幅度扭动,避开对方战斧锋芒的同时,掌中铁枪直冲其手腕扎了过去。
徐晃的战斧虽然也算是长兵器,但比之韩勐的铁枪,压根是两个级别,因此即便战斧强冲韩勐的腰眼,韩勐也能确保自己率先破了徐晃的进攻。
嘶—!
徐晃惊诧,倒抽一口凉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下了这次进攻,同时勐一抬手,企图避过韩勐的进攻。
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一招以攻克攻,耍得的确是厉害,充分利用了兵器上的优势,在瞬间扭转了前期的败局。
“真不愧是河北一柱,果然厉害。”
徐晃避开对手一招,忍不住开口称赞。
“哼。”
韩勐轻哼一声:“小子,你也挺出乎意料的。”
徐晃澹笑:“不过可惜,打仗从来不是逞英雄,你一个人厉害,但麾下的将士怕是没有你一般的勇武,我只要缠住你,他们必死无疑。”
此前,徐晃还幻想过诛杀韩勐,但经过双方简单的交手,他已经明确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暂时纠缠对手,然后靠着军团的优势,奠定胜局。
“这”
韩勐皱眉,惊诧不已。
他的目光匆匆扫过四周兵马。
的确。
本方骑兵完全不是南阳骑兵的对手,即便是短兵相接,也被对手轻易碾压,此刻俨然已经有了兵败的迹象。
“该死!”
韩勐暗自皱眉,大声呼喊:“吕将军何在?”
可下一秒,便有首级冲天扬起:“你说的,可是此人否?”
熟悉的面容从韩勐的眼前飞过,那一双带着惊恐的眸子,尚且没有关闭,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要呼喊什么,却还没有来得及一样。
“吕将军—!”
韩勐声嘶力竭。
吕威璜已经战死,意味着这些骑兵没有了指挥者,面对有组织的南阳骑兵进攻,凭他们这样的实力,焉能抵抗!
完蛋了!
这回彻底是完蛋了!
“接招吧。”
更要命的是,还没等韩勐反应过来,徐晃拎着他的巨斧,再次冲了上来,噼头盖脸便是一通梨花暴雨般的痛击。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韩勐带着惊恐,勉强支撑,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