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以后的各种盛世,全都会按照道教的方式进行,这对于咱们的发展,有百益而无一害,还望师君能够明白。”
“当然了。”
言至于此,史子眇再次补充道:“如果师君不答应,也没有关系,贫道会辞去朝廷官职,转入民间,率领信徒,亲自传教,虽然过程可能慢一点,但相信朝廷不负贫道。”
“史道长,你别说了。”
此刻的张鲁已经被史子眇感动。
对方的境界,的确要比自己高出太多,接受这样的人管束,至少张鲁是心服口服的。
何况,史子眇在雒阳名声至极时,自己不过是益州的一只小虾米而已,人家不论是在道法上,还是在官职上,全都高自己一头,对自己而言,绝对不亏。
“贫道答应了。”
张鲁心悦诚服,颔首致敬。
“多谢师君。”
史子眇行个礼,态度极其恭敬:“既如此,贫道会返回南阳,向陛下禀告此事。”
张鲁点点头:“贫道在此,静候佳音。”
正当史子眇起身,准备离席时。
忽然。
他想起了什么,转身言道:“哦对了,此次前来,还有一件小事,希望师君可以帮忙。”
张鲁澹笑:“史道长尽管言语,贫道必定全力以赴。”
“是这样的。”
当下,史子眇便把一些事情,简单跟张鲁说了一遍:“总之,如果吴家来找师君帮忙,师君尽管按照陛下的吩咐行事即可。”
张鲁皱了皱眉,试探性问:“难不成,陛下是想通过这”
史子眇颔首,示意张鲁不必再言:“此乃绝密,师君慎言,此事若成,对于令堂而言,同样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她不必再委身刘焉,你们也不必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虽然,张鲁对于政局不太感兴趣,但毕竟涉及到自己的母亲,他终究还是点点头,极其肯定地道:“放心,贫道知道该怎么办。”
“既如此。”
史子眇躬身行礼:“贫道告辞。”
张鲁摆手:“请。”
方才送史子眇离开,便有侍从敢上来,欠身拱手道:“师君,从蜀郡方向传回来的家书。”
张鲁皱眉:“家书?”
侍从点点头:“没错。”
“这么快?”
张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还是招了招手:“快,拿过来。”
侍从颔首点头:“喏。”
张鲁拿出信笺,展开浏览。
果不其然。
这是母亲送来的家书,希望自己可以跟吴懿一起,赶往阆中朴家:“还真被陛下猜中了,母亲,等儿子做完这一切,您就可以回来了。”
实际上,张鲁虽然是汉中太守,但他在刘焉的体系中,过得是非常憋屈的,如吴懿这帮世家豪族,对于卢玥的存在,非常厌恶。
甚至于,连刘焉的儿子刘章,都非常讨厌卢玥,说是卢玥蛊惑刘焉,令其不思进取,耽误了益州发展的黄金时期。
但归根到底,卢玥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她承受了不该她承受的一切,才让五斗米教可以在益州发展起来。
以前的张鲁,是靠着母亲的庇佑,才能有了现在的一切,但如今,自己有了南阳皇帝陛下的支持,也轮到自己为母亲做点什么了。
呼—
张鲁长出口气,摆手吩咐道:“来人,备马,我要去阆中。”
侍卫拱手:“喏。”
阆中,朴家。
朴胡负手而立,遥望着山清水秀,长出口气:“如此说来,金丝灵猴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百二十金?”
“没错。”
下方侍从肯定地点点头:“而且据说还有继续涨价的趋势,达到一百五十金,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哼。”
朴胡深知朝廷给的底价,哂然一笑道:“到现在才一百二十金,继续涨涨吧,切记,你不知道这回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侍从欠身拱手:“喏。”
朴胡转过身:“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
侍从点点头,轻声道:“族中有个叫何平的小子,想要去南阳发展。”
板楯蛮虽然有七个大姓,但也不是没有其余姓氏,只不过其他姓氏,全都是小家族而已。
朴胡缓缓点头,毫不犹豫地道:“可以,让他去吧,给他点盘缠,不管能不能混出个人样来,终究是代表咱们的利益。”
侍从颔首:“小人知道了。”
朴胡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你去办吧。”
正当侍从离开后不久,又有人赶来:“家主,益州吴懿、汉中张鲁求见。”
“哦?”
朴胡顿时一愣:“吴家有点本事啊,居然可以把五斗米教的师君也带过来,他应该是料到我不会给他面子,这才把师君带来了。”
“家主,那您的意思是”
“走。”
朴胡一摆手,长出口气:“毕竟是师君亲自驾到,岂有不迎的道理。”
侍从颔首:“喏。”
旋即。
跟着家主一起赶往门口。
吱呀—!
门被推开。
朴胡大步流星地走出来,面带着微笑,急忙迎了上去,却是直接忽略了满面堆笑的吴懿,径直走到张鲁面前:
“朴某不知师君驾到,有失远迎,望企恕罪啊!”
“哪里!”
张鲁赶忙把朴胡搀扶起来:“是贫道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朴胡笑着道:“朴某欢迎师君随时过来,走,咱们里面一叙。”
张鲁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