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从未看到过崔夙如此重视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女子,呆了一呆方才点头答应。他却不像崔夙这样轻信,心中仍然存着几分疑惑。
两人全都默契地忽略了十一娘是魏国公陈诚安所要的人,因为,那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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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彩云何时归 第十六章 欲擒故纵
啪——
陈诚安重重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这样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我养了你们这些饭桶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青楼歌姬,居然会让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跑了,甚至连人到哪里都找不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老爷,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起初去办这件事的那个黑衣随从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小人和太康院的老鸨谈好了价钱,就连银子都已经付了,谁知上去领人的时候方才发现人去楼空。小人就差没有把整个太康院翻个底朝天了,谁知就是没有任何人影,就连门口那几个龟奴也一口咬定十一娘绝对没有出去过。小人坏了老爷的事,小人该死!”
此时此刻,陈诚安知道自己就是再大发雷霆也没有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查下去难免要惊动京兆府,说不定还会传入那些政敌的耳中,到了那时,局面只怕更不好收拾。然而,堂堂国公却被一个卑贱的歌姬戏弄了一番,他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传我的话给京城那些道上的人,全力搜索十一娘的踪迹,只要能找到人,立赏纹银一千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以家里出了逃奴为由向京兆尹报备,顺便和各城门的人手打个招呼,务必不能把形迹可疑的人放出去。要是能够把人截下来,我同样重重有赏!”
陈诚安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费尽苦心要找回的人,如今竟在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地方!
慈寿宫中,当太后听到耳东为王四个字的时候,眼前不由得一黑,直到徐莹扶了她一把之后,她方才勉强坐直了身子,脸上已是阴霾重重。
“哀家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侄子!”
由于身体还未痊愈,因此太后已经数日没有上朝,大小政务悉数由皇帝亲决后,再送到慈寿宫由她御批。等闲小事她也懒得理会,但是处置军国大事的大权却不肯旁落,宁可让徐莹在旁边帮着挑出那些需要处理的折子,她也不放心皇帝经手。因为劳心劳力的缘故,尽管太医对症下药,但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孱弱,精神头也及不上之前。
“太后若是不喜欢如今的魏国公世子,横竖魏国公还有几个儿子,不妨从中另外挑选一个袭爵。”徐莹面无表情地递过一封奏折,口中又冒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这是闽越观风使黄大人送回的奏报,说是岳州附近盗贼横行。仅仅是去年到今年,路边横死的人便超过一百,其中半数以上无法辨认身份。他在奏折中隐晦地说,新平郡王只怕是遭遇了不测。”
“连他也这么说!”
太后冷哼一声,额头青筋毕露,之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方才渐渐平复了心境。天子派至各州各府的观风使,向来都是最信任的心腹,而她在选用上比先前那些皇帝更严格。树欲静而风不止,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用足够强力的手腕把那些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如今看来,只怕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陈芜舟不能用了!”
她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撂下了一句话,眉间蹙成了一团。
“哀家原本看着他还算安分守己,也是一个难得的能员,这才将羁管七郎的事情交给了他,谁知道会捅出这样的连天纰漏!这还不算,他居然还有胆子奏请册封魏国公为王,难道还不嫌陈家树大招风么?你刚刚说魏国公还有几个儿子,哀家何尝不知道?只是那些和陈奉嘉不过是半斤八两,纨绔的劲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改立了世子,又有什么用?”
徐莹顿时也沉默了,好半晌,她方才低声道:“其实太后亦知道,陈家并非全然没有人才的……”
“罢了,那个人再也休提!”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最后叹了一口气,“皇帝那里,对耳东为王四个字怎么说?”
“皇上只是晒然一笑,仿佛是对此事不以为意。”
不以为意?太后眯缝着眼睛冷笑了一声,心中涌起了一股荒谬的感觉。换作从前,她兴许会相信皇帝真的对这种事情不上心,但是,此番自己一病,所有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终究还继承了自己的血脉,想不到自己一直认为最最没用的儿子,居然也会为了权力而痴狂。只怕自己若是真的病重不起,他就会下手对付他的两个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