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说道:“我们何家村的习惯是留客至酉时,到时候客人是走是留都行。如果早走了福气明年来了也会很早流走。不过如果三位有急事的话,没关系的,我们也就讨个彩头而已。”
何启是这么说,可何小山有些急了,这么多年冬至日就没有客人来过他们家吃饭。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三个不嫌弃他们的,怎么说让他们走就走呢。
阿大见此问了阿四和石武的意思,他们两个都说没关系,酉时以后再走就是,正好现在吃饱了可以休息会。
阿大也就跟何启说了声那就再叨扰会。
何启听了满脸笑意道:“多谢多谢。”
石武与何小山年纪相差不大,自是很快熟了。可跟何小山更熟的却是阿四,他现在虽然是一副丑脸样子,但他很会耍宝,没几下就把何小山逗得哈哈大笑。阿四一时兴起,顺带教了何小山一套基础的拳法,让他用以强身之用。
何小山在一旁看着一招一式极为凌厉漂亮的阿四,心中对他越发崇拜了。
何启看到阿四的这一套拳法,问着在旁边喝着热茶的阿大道:“令侄是习武之人?”
阿大笑着道:“他是有练过几年拳脚。我们一家在外行医游历,免不了会遇到一些强人,全仰仗着他保护。”
何启听了觉得甚是有理,就继续与阿大闲聊攀谈了。阿大发现这何启也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问他为何不去考个功名。
何启笑言那时候科考屡次不中,家里人又催着成亲,等到了想再去考的时候,发现他媳妇已经怀了小山。为了家里人能有安稳的日子,他就放弃了科考,说种着地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阿大听了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人无从评判。
院子里何小山将阿四那套拳法学得有模有样,阿四还一遍一遍纠正他的姿势和用拳的劲道。何小山也认真地听着,不敢有半点马虎。
见何小山终于将拳法一气呵成地打完,阿四给他鼓掌道:“可以啊小山,不错不错。都有我当年一成的样子了。”
何小山听了开心道:“吴四叔你这么厉害,我要是以后也有你一成厉害就心满意足了。”
阿四一听这话,揉了揉鼻子道:“那你还得加紧努力啊。”
见何小山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叛变到阿四那边,石武觉得这个小男孩没有中午见着时那么可爱了。
阿四则是勾着石武的脖子道:“阿暖,看到没,这就是被人崇拜的感觉。”
“得得得,知道你厉害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石武有些酸意道。
阿四一听就更乐了,道:“以后带你认识认识我飞瀑渊的大白,那才是个孩子。”
他们在院子里又练了会拳斗了会嘴,酉时一晃就过了,阿大也喊阿四和石武收拾收拾准备走了。何启很感谢他们能来做客,说下次如果有机会,路过晋国时一定要再来他们家。
阿大他们同样觉得和这一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特别是阿四,他都有些舍不得何小山。
何小山又如何舍得阿四,在他心里,他早已把阿四当成自己的师父了。
阿四看着何小山道:“以后可别偷懒,练了我这套拳,铁定不会再流鼻涕了。”
何小山本来还蛮伤心的,被阿四这么一说,立马擦了擦鼻涕道:“吴四叔,我不会偷懒的!以后有机会要来看看小山啊。”
“得咧,回去吧。”阿四点头笑道。
就在阿四他们要走的时候,两排十数人的车马队伍来到了何启的茅草屋前,只见车厢内透出一双清澈眼睛,一个如夜莺般的少女声音疑惑道:“那村长跟我们说的能留宿的就是这个地?他是不想活了?”
何启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瞬间脸色惨白。因为按照何家村的习俗,冬至日酉时过后是万万不能接待来客的,不然家中必有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