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带回来的那碗草药简直能苦的人撞墙,端碗的小厮屏住呼吸将药碗端进房里,当看着容妄面不改色一饮而尽的时候,简直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有味觉。
他端着碗下去,容妄低头,凝视自己修长的十指,袖口指尖,尤沾着那股清苦的药香。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回忆那里被叶怀遥握住时的错觉,眼睫垂下,目中漾起柔情,唇边却是一缕苦笑。
他很少这样主动触碰自己——动手过招不算。
穿过将近千年的光阴,多少风雨兼程,血泪分离,兜兜转转,终于又走到了今天。
这无数次在梦境中想象渴盼的场景,虽然是建立在身份的伪装之上,但能稍稍眷顾片刻,也是好的。
他不敢放任自己痴心贪求,但又敌不住心里那一点的念想,因此惶惶不安,患得患失。那人的名字在舌尖心底翻过来调过去的徘徊,剐的胸腔里面抽疼,也舍不得放下。
叶怀遥啊,唉,叶怀遥。
——被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叶怀遥,要去逛青楼了。
那胖子所说的青楼就在邻城,名叫花盛芳,在西北一带大大有名。
这个地方民风粗犷,无论男女,大多都身材高大健壮,穿着打扮也较为朴实。街头巷尾的饭庄铁铺不少,娱乐场所就非常有限了。
花盛芳就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青楼,几位有名的花魁艳姬都在这里挂牌接客,说一句西北边陲的颜值担当聚集地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