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见容妄站在那里不走,以为他还有话要说,拍了容妄一下,问道:“还有事?”

容妄蓦地清醒过来,发现叶怀遥就在自己面前,顿时连耳根子都发热了。

这种由动情带来的灼热,与对自己行为唾弃的冰冷在他的血液中交织,从滋味上来说或者也可以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刻骨铭心”。

容妄的呼吸犹有些急促,没敢再碰叶怀遥,含含糊糊说了句“没事了”,掉头匆匆离开。

事后他也想明白了,当时不知道是中毒抑或某种玄妙的法术,自己和叶怀遥的神志都不大清醒,叶怀遥尤甚。

——否则以他对自己的态度,也绝对不会那样配合和主动,这一点容妄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所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只是基于一场阴谋算计。

如果真的是有人主使,那么幕后之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了解容妄,才能出手就制住了他的死穴。

上天入地,能困住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叶怀遥。

容妄逃跑似的出了房间,疾步离开花盛芳充满了脂粉香与酒气的前厅。他脸色阴沉,步履又急又快,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去阻拦询问,任由容妄离开。

春夜里的风还有点凉,夹杂着桃花的浅香扑在脸上,人言笑语和灯火辉煌的繁华都被抛在身后,熟悉的黑暗与死寂重新将他围拢起来。

直到此时,容妄才觉得自己快要沸腾的血液和思念一点点平息下来,重新老老实实地深埋回骨髓之中,不再出来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