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想把门掩上,一回头,却无意中瞧见里面挂着一幅画像。

他见到这画像就是一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凑到近处观察,这回倒是看得真切。

只见画像上的青年白衣佩剑,风姿卓绝,回眸间眉眼浅带笑意,就像在温柔注视着观画之人——正是他自己。

以叶怀遥这种见惯名画的行家来看,这幅画的画工说不上出类拔萃,但勾勒间却完全将他的表情神韵付诸笔端,显见作画者对叶怀遥非常熟悉。

容妄身为魔君,却没有任何的家眷伴侣,因此偌大的寝宫中也只有他一个,十分冷清。

叶怀遥以为这些地方都没人住,完全抱着一种逛故宫般的心情在里面转悠的。他向来知礼守礼,虽然容妄有言在先,但叶怀遥也只不过是以客人参观的身份,在大面上欣赏一番。

他没想到,最后竟是被自己的画像给吸引了进来。

这房中还不止一幅画像,除此之外,桌面上堆着一摞信件,笔尖沾墨的毛笔搁在笔架上,床上还有被褥,明显是有人将这里当做了居住之处,书房卧室都当一处用了。

这人。

叶怀遥心情复杂,忍不住叹气出声:“容妄啊……唉。”

容妄的枕头边上还放着半幅染血的衣袖,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见了,一定又会觉得魔君变态,说不定是拿着杀了什么人之后留下的纪念品,特意放在枕边伴眠。

叶怀遥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衣袖。

他想了许久才记起来,这袖子是容妄还叫阿南那会受了伤,自己撕下来给他裹伤口的,血也是容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