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群中发出更大的喧哗,元厚这几句话显然煽起了仙灵们的巨大不满,火灵们更是因为自己君上的离开而萌生退意。
郁沐见前方的拓嬴被说的哑口无言,心下暗恨他无用,不得不亲自大声喊道:“不要听叛徒的虚言蛊惑!东天云背弃仙元,入魔为祸,今日不铲除了他,将来五行灵界都难逃厄运。今日他造下的杀孽只不过是个开始!”
元厚又高声大笑,“郁沐,你别再睁眼说瞎话了。我们土灵、木灵可是毫发未伤。今日之杀孽完全因你们而起,若你们夺了孤问,才会屠尽五行灵界独霸神寰。这个积云帝君就是个好例子,他只是天族的走狗,根本不是金灵,却被你们牵出来硬是占了司金帝君的位置!你们的居心真是太过明显了,不信你们看,他根本无法催动金灵神器!”
“胡,胡说!”拓嬴被说得脸色泛青,为驳倒元厚,立刻催动崆峒印,东天云倒也给他面子,没有像对付赤琳般迅疾结束战斗,而是背手拿着孤问,淡然看拓嬴施法。崆峒印在拓嬴的咒语下越来越大,突然砸向东天云,黑压压一大块,瞧着倒也有几分气势。东天云一挑嘴角,一抬手掌,巨大的崆峒印倏忽消失,被他收入元神,拓嬴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见输得这么彻底还是腿一软,倒退了两步。
东天云慢慢地转过孤问,用剑尖指向对面的拓嬴。
“不要杀他!”香苏跨前一步,有些哀求地看着东天云,毕竟在五十年里拓嬴对她不错。拓嬴不过是郁沐扯出来的傀儡,看他这么白白的死了,她到底有些不忍心。
东天云像是没听见,剑尖也没挪开,香苏顿时觉得很没面子。
金盏这时候对着已经疑虑重重的仙灵们高声喊话:“你们何必白白送死成全天族的野心?速速各归本位,各自修炼去吧!”
仙灵们本就只差有人登高一呼,金盏这简单的一句话,威力却不小,各路人马顿时四散,郁沐再如何鼓动命令也无济于事,看天族一改平素高高在上的嘴脸,四处挽留仙灵们不要离去,样子还真有些凄惨。
赢得这么漂亮,就连炎及都说该大摆酒筵庆祝,只有香苏抿着嘴闷闷不乐。
东天云把孤问放入剑鞘,对已经傻住的拓嬴冷冷地说:“还不跟着他们一起滚?”拓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着看了看正暗暗露出笑意的香苏,心头百般滋味,匆匆说了声谢谢便狼狈离去。
原本浩浩荡荡的战场,只剩远处几十个正交头接耳脸色仓惶的天族围绕着天帝,冕旒挡着天帝的脸孔看不清神情,只瞧见他坐在高椅上抖个不停。
元厚冷嗤了一声,又笑眯眯地看着金盏,“只剩最后几只肥羊,金盏,你救了香苏,对东天云算有大恩惠,干脆你放他去宰了他们,我和炎及都愿意拥立你当新天帝,好不好?”
东天云冷眼瞪了他一下,没吭声。
金盏不屑地扭开头,“我可没兴趣,收拾青岁留下的烂摊子已经够累心的了。”
元厚一愣,金盏也有些后悔提起青岁,气氛顿时沉闷起来。对面的天族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爆发了争吵,几个人围着郁沐喋喋不休。
“有戏看。”炎及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大家看过去。
郁沐似乎被缠得恼羞成怒,亮出如意准备动手,他身后一个人骤然出剑,一下子砍掉了他的脑袋。天帝吓得摔下座位,香苏也吓得啊了一声。
“没想到天族里还有这样的狠角色。”炎及笑了几声,饶有兴趣地盯着瞧。
那个砍掉郁沐脑袋的人跪下向天帝说了些什么,天帝抖如筛糠,最后接过那个狠角色递来的郁沐人头,脸色灰败地走到东天云等人的面前,高举郁沐人头谢罪求和。狠角色是天族的五皇子,平时默默无闻,今日却有这样惊人的举动,东天云几人都打量了他一下,与天帝的窝囊样子不同,五皇子神色镇定,似乎还胸有成竹。元厚在金盏耳边很小声的说:“咬人的狗果然都是不叫的。”想着算计一生的郁沐,竟然就这样干净利落地被解决掉,真是令人感慨。
五皇子替说不出话的天帝承诺,此番和解后,各灵界如常相处为安,也会协助失去帝君的火灵和金灵选出新君上,也再不对九幽山有任何觊觎。东天云自然顺水推舟,击掌为盟后命他们速速离开九幽山地界,以后天族之人无故前来立斩无赦。
一场浩劫尘埃落定,人都散去后,只剩幽河上空漂浮的血腥气味。香苏直皱眉,她想单独和东天云说事情的始末,可炎及他们都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微笑着站在云端,没有半点让她和东天云私下交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