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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御史中丞来。”皇帝已吩咐起来,俨然是要叫人来商量了。

覃庆一时怔忪了。

他宛如被一盆凉水浇了头,瞬间清醒。

叶谦此前就提及要钳制皇城司,但陛下没有理会,只是叫他去查案。覃庆那时只以为陛下也不想自己的耳目有束缚,这时他才知道,陛下其实下定决心了,只是等一个借口罢了。

就算没有这失火案,还有其他的案子。

早在此前,覃庆在京师大肆捉捕,现在陛下轻轻罚他,叫他仍待在勾当皇城司的位置上,又给了御史台督查皇城司事的权力,他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

这一放一收,京师整治一清,陛下满意了,覃庆也要废了,臣工可以出气了。

最令覃庆心寒的是,环顾一番,数月前便蛰伏的王隐,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何止现在成了活靶子,恐怕那时候起就是个靶子了。还有迟易,恐怕也不是因为避让他的锋芒而不理事,说不定就是王隐授意。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何其得意,竟然丝毫没有思考过内里,甚至变本加厉。

此时懊恼已晚,覃庆白着脸出得殿外,这些日子陛下已搬到别苑,水殿四面来风,吹得覃庆遍体生寒,犹看到叶谦对他投来厌恶的眼神:“自作孽,不可活!”

覃庆恨极了他,说道:“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叶和之还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叶谦振振有词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