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抬起,略带凉意的手指伸到他臀后,在探进他后庭的那一瞬被他及时按住了。

迄今为止,能把他压在身下的人还没出现过,相信今后也不会有,更别说对方还是这个笨蛋小皇子。

「你干什么?」攸关时刻阿丑连敬称也没有了,直接称呼。

「临幸。」

烈酒刺激下,楚陶神智有些迷糊,没注意到捉住自己那只手的劲道有多大,他半垂眼帘,尽量不让自己面对阿丑,反正灯熄了,大家都一样,美丑之分只是心中的一个障而已。

跟想像中不同,阿丑肌肤绸帛般精致,肌腱强韧,不似平时衣着罩身时那种清瘦感觉,身上还有丝淡淡清香,是种极贵的麝香味道,他有些奇怪阿丑怎么会用这么贵的香料,不过小小的好奇心很快就飘散了,他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情事上。

楚陶对这种事并不在行,只是照以前看过的春宫图去做,手继续向前探入,突然感觉那具坚韧身躯开始绷紧,于是柔声道:「你是头一次吧,别担心,我会小心一点儿的。」

他把阿丑的蓄势当成了害怕,所以好心提醒,看阿丑的长相,有床第经验的可能性绝无仅有,楚陶觉得他是头一次,自己应该温柔些。

手腕被握得更紧,楚陶挣扎了两下都没挣脱开,情事无法继续,更兼手腕作痛,他有些不快,喝道:「放手,不放手我怎么做?」

「你想做什么?」

语带笑谑,跟平时阿丑唯唯诺诺的口吻不同,不过楚陶恼怒间没多注意,喝道:「本王要宠幸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想拒绝?」

楚陶出身皇族,性子里难免带了些皇室中人的傲气,若换了平时,他可能不会这么骄躁,不过今天霍缜成亲一事对他打击太大,自觉身为皇子,不仅得不到霍缜一顾,就连一个小小的丑随从在他临幸时也这般推三阻四,心中愈想愈闷,话中很自然便透出了蔑视的口气。

听了这番话,阿丑本来想调玩的心情一扫而空,眼中戾光乍现,掐住楚陶的手扭到旁边,冷声反问:「若我拒绝呢?」

「大胆!」

手被拧得生痛,似乎有道铁箍紧扣在腕间,任凭楚陶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其控制,他终于恼了,大声呵斥:「本王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我还就是不知好歹!」耐性已到了尽头,阿丑不再多话,手一紧,将楚陶扯着甩到一边,跟着顺势压在他身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皇族世子?你除了这个身份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混账!」

楚陶醉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仰面躺倒在床上,双肩被紧按住,黑暗中有人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狠厉幽森的眼眸,似乎是阿丑,似乎又不是,那双眼眸带着他不熟悉的冷光,像是蛰伏暗处伺机捕食的野兽,全身透发着令他心悸的气焰。

「你……是谁?」恍惚中,楚陶问。

那双眼眸里似乎露出嘲弄,他听到属于阿丑的声音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今晚心情不好,不如让我来服侍你?」

「放、放开我!」有种即将被咬噬的危险感迅速向楚陶袭来,他顾不得再耍威风,惊慌大叫同时拼命想挣脱困缚。

没给楚陶反抗的机会,阿丑按住他,微笑道:「抱歉,亲爱的王爷,是你主动跑到我这儿来投怀送抱的,试问我怎么会放了你?」不仅不会放,他还会一点儿渣儿都不剩地把这位小皇子吃掉,最近一直都没发泄,正好拿他开刀,反正小皇子的味道他早就想尝了。

掐住楚陶的下巴令他无法动弹,然后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角,舌尖轻挑,慢慢勾勒那双唇弧线,精巧细致的唇廓泛着淡淡粉红,还因紧张发着轻颤,让他心动。

哪能体会到阿丑此刻的心境,被人这么强行困住,楚陶又惊又怒,还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有心想叫人,又怕这种荒唐场面被人看到,正惊慌犹豫着,只觉双唇被紧紧攫住,继而煽情舔舐,跟以前他和霍缜亲吻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种极尽诱惑的,让他无法抗拒的吻吮。

惊怒交集,楚陶早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拼力摇摆头部,想避开阿丑的亲吻,这种事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他才不要跟个下贱仆人有什么牵扯,感觉那舌放肆地探了进来,想做更深密的接接触,他气得并齿便咬,阿丑不防,被咬个正着。

舌尖剧痛,阿丑松开了对楚陶的挟制,只觉口间腥浓,不由大怒,反手便要打过去,却见楚陶面含怒气,狠声道:「我命令你马上住手,你再敢放肆,我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