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不说话,代表他同意哥哥的观点,汉堡点头,跳到了银墨那边,作为阴鹰,他们的观点当然是相同的,张玄无语了,吼道:「就没人想过要烧掉它!?」
「浪费资源,不如满足大家胃口。」
钟魁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汉堡这句话,立刻又跑回去吐了,张玄默默把木盒关上,他承认,跟这些奇怪的家伙讨论严肃话题的自己错得最离谱。
「先留下吧,」最后,还是聂行风开了口,说:「如果骨妖对这个东西这么在意,或许我们可以用它引它们出来。」
所有建议中,只有这个最中肯,张玄同意了,拿道符将木盒封住,放到客厅角落里的神龛上——自从魏正义跟随他修道后,家里都会摆放神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张玄点起香,给祖师爷恭恭敬敬上了三香,又用封诀将木盒封印在龛位上,说:「师父帮个忙,帮我好好看着这个鬼东西,等事件解决后,徒弟一定有好孝敬。」
已经很久没听到张玄在给祖师爷上香时提到师父了,聂行风知道他是真正放下了,微笑着也过去给师父上了一炷香。
张玄上完香,钟魁也吐完了,转回来,一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满眼的崇拜敬仰,张玄明白他的心思,叹道:「你的麻烦也很麻烦啊。」
「为什么他死了却没被带走?」
银墨在旁边问,银蛇也随之把头昂得高高的,很显然,这个问题其实是它想问的,只是藉银墨的口问出来,连话都懒得说,张玄很怀疑以它的懒惰是否真能修成仙。
「人死后尚未转世,中间有七七四十九天谓中阴,已离阳世,未至阴世,位于生死之界,两边不着,这就是中阴。到了中阴界,灵识清明后,就可进地府入轮回,但也有很多人由于生前诸多留恋怨恨或各种未了的心愿而不知自己已死的,就会在不知觉中避开了阴差的追踪,这就是俗称的游魂野鬼。」
「那我呢?」钟魁抿起嘴,酒窝在不知觉中加深了,他很困惑地问:「我是哪一种?」
「你哪种都不是,」张玄没好气地说:「你纯粹是没事干来瞎捣乱的。」
以钟魁的个性,什么留恋怨恨的事都跟他不沾边,连偶像签名拿到了他都没走,张玄真不知道该怎么送他上路,想了想,说:「也许你是想等丁许虹的事完全了结后,才能真正放下心离开吧。」
听张玄提到丁许虹,钟魁眼神黯了黯,在听了他们的讲述后,他才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就算他的个性大而化之,在听说造成自己死亡的凶手是自己敬爱的人时,还是很伤心,低头习惯性地摸了下曾戴过尾戒的小指,见他不想说,张玄也没再问,拍拍手,说:「我饿了,谁去做饭?」
「请别指望一只鸟掌厨。」汉堡率先跳开了。
聂行风想去,银墨却先一步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厨房传来清香,银墨手脚麻利地把饭做好,端上了桌。
真看不出这个面容冷峻的蛇妖会做饭,张玄吃了一惊,不过饭菜色香味齐全,却一点肉末都没有,银墨习惯了吃素,连带着他们也只能跟着吃素。
大家吃着饭,钟魁的事就这样岔开了,饭吃到一半,外面传来车声,很快门铃响了起来。
银墨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萧兰草,两人是头一次见面,萧兰草看到银墨,微微一怔,眼神再扫过缠在他臂上的银蛇,马上悟了过来,先把手伸出,微笑自报家门:「我叫萧兰草,今后还请多关照。」
银墨面无表情地跟他回握了,两人握手时,银蛇突然窜起向萧兰草发出攻击,萧兰草没惊慌,在银蛇即将靠近时,抬起手,跟它碰了一下,算是动物间的招呼语,银蛇昂头冷冷盯住他,半响才退了回去,银墨这才说:「我是银墨,这是我哥哥银白。」
「幸会幸会。」
「行了行了,打完招呼了,有什么消息,赶紧拿过来。」张玄在餐厅里催促。
萧兰草走了过去,银墨跟在后面,用蛇语跟大哥说:「他不是人,但元神是什么,我看不出来。」
「他附在将死之人身上,利用宿主的元气遮掩,并慢慢吞噬他的存在,等有一天宿主的气息完全被吞没,他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银蛇懒洋洋地盘回银墨手臂上,感觉到银墨心神绷紧,它提醒说:「别管闲事,他对我们没恶意,他的目标是张玄,就让张玄去应付好了。」
「可是……」
「你忘了都是因为你的多管闲事,我们才搞成现在这样!」
声音冷戾,银墨马上放弃了置辩,银白不想为一点小事跟弟弟闹不愉快,用尾巴轻轻拍打了他两下,像是某种隐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