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山有提马家什么?」
「他只说那件事如果不解决,大家都会有灾难,至于是什么,他没说,师父也没问,只让我转告金大山说自己去日不多,希望他以后好自为之,金大山拿了二十万,兴高采烈地走了,师父的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当然是没有,他还因为尝到了甜头,又威胁其他人,结果死于非命。
聂行风不知道金大山是用马家的什么事情去威胁林纯磬的,但很明显林纯磬并没当回事,因为当时他面临的恐惧远远超过了金大山的威胁。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金大山跟我们家起火有什么关系吗?」
「金大山死了,死法跟你师弟的很像,」聂行风把查到的消息跟林麒简单说了。
「他威胁了很多人,贵府上的火灾已是第三起了,所以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有人来报复,却不知道林先生已经过世了,而导致当时在他书房的两个人代为受过,我想那两名弟子会认为是师父回魂,更大的原因是出于做了亏心事后的不安。」
「什么亏心事?」
面对林麒的询问,聂行风笑了笑,看着他说:「那枚尾戒真的是林先生回魂带回来的吗?」
林麒把眼神错开了,聂行风又说:「这件事牵扯到了我家孩子,所以内情我一定会查清楚,至于娃娃的事,也要麻烦你帮忙周旋了,如果你找到有关金大山的线索,也欢迎跟我们联络,这件事尽早解决,对你对我们都有利。」
林麒答应了,送他们离开时态度明显热情了很多,张玄想不通,一回到车上,就马上问聂行风。
「你到底暗示了林麒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老实地跟我们坦白内情?」
「趋利避祸是人的共性,就算修道人也无法避免。」聂行风开着车,淡淡说:「所以与其跟他们讲什么大道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如直接点出利害关系更方便。」
「你是指那枚尾戒?」
「林纯磬不喜欢戴饰物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戴尾戒入棺,这不寻常的地方连你都注意到了,更何况是他的亲随弟子?如果那枚戒指与林纯磬多年钻研的法术有关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很想得到?」
「我懂你的意思了,尾戒不是林纯磬回魂时留下的,而是在下葬之前就被某个弟子偷偷摘了下来,他想找到林纯磬记载法术的秘笈——假设有这种东西的话。所以晚上才会偷偷潜进他的书房,却没想到倒霉的成了替死鬼,可是这与林麒又有什么关系?」
「张玄,如果你知道身边有个大宝藏,而打开宝藏的钥匙触手可及,你会不会很想要?」
「想!」
「对林麒来说,那枚尾戒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他是林纯磬的首席弟子,比其他人解林纯磬的个性和喜好,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尾戒有问题,但他没动手,原因也许是谨慎,也许是出于对林纯磬的敬畏,但是在其他弟子拿到尾戒后,这份谨慎和敬畏就不存在了,他没有揭穿,而是冷眼旁观,如果师弟找到了法术秘笈,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秘笈弄到手,如果他们找不到,他也没有任何损失,但他们都没想到在找东西的途中会撞到来寻仇的怨魂。」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也许林麒并不知情。」
「跟林麒见面之前我的怀疑是一半一半,但刚才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你没发现他在说到尾戒被萧兰草拿走时表露出的不甘吗?火灾突发,他一开始可能也以为是师父回魂,仓皇之下忘了寻找尾戒,所以他现在心里一定懊恼极了,东西到了警员那里,案子一天不侦破,他就一天拿不回来,那种感觉就像你看到河那头有座金山,却偏偏没船渡河一样。」
「所以为了尽早结案,他就必须配合你,就算知道娃娃跟火灾有关系,他也一定会把这件事压下去!」
张玄彻底弄明白了,兴高采烈了一会儿,突然品出味道不对,狐疑地问:「为什么你每次打比喻都提我跟钱?我是喜欢钱没错,但不贪钱,这是原则问题。」
经常上下浮动的原则也能称得上原则吗?
聂行风没吐槽他,而是善解人意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解释便于你领会。」
「没这回事,如果河那头有金山,我会直接游过去,我是海神啊,什么水能淹得死我……」
「吱!」
轿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猛地停下了,还伴随着张玄的惨叫,要不是反应快,没系安全带的他很可能就直接从挡风玻璃上撞出去了,他趴在前面,呻吟:「可能我淹死之前先被你撞死了,招财猫。」
「撞哪里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