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出来反而觉得舒服,这件事我藏了很多年……」惟清的眼珠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苦笑:「没人可以说,说了也没人相信,以前的老朋友都不联络了,大家心里都有鬼……」
「当年林纯磬也有参与吗?」
「林纯磬?没有,他没参加,不过事后我看到他离开时在埋葬马言澈尸体的阴地附近上了三炷香,」惟清笑了笑,「我想他可能猜到什么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单靠机遇的。」
也就是说林纯磬之死跟马言澈无关,甚至马言澈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怨灵会出现在林家,也许是想跟林纯磬询问其他修道者的去向,或许还有一部分是想泄愤,所以当遇到那两个偷窃的弟子时,就顺手杀了他们。
「你们把马言澈的身躯埋在哪里?」
「你想化解他的怨气?」
惟清马上明白了聂行风的用意,摇头苦笑,「不可能的,他已经入魔了,怨气冲天,就算将他的头颅和身躯合并也于事无补。」
「能不能做到是我们的事,你只说躯体在哪里!」魏正义又恶声恶气地重申。
聂行风看了他一眼,魏正义虽然冲动热血,但通常都会以冷静态度处理事件,这是第一次,他把感情表现得这样明显。
还好惟清这次没被他吓到,沉吟了一会儿,说:「听说是在幸福海饭店附近的地基上,上面都是停车场,你们怎么掘出他的躯体?」
「杀了人还在埋他的地方盖东西,真够变态的。」
魏正义道出了大家的心声,惟清却摇摇头,说:「何顺海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金大山帮他卜卦说那片地气是阴地,很容易发财,事实证明,他最后的确是发了,他特意用地基压住马言澈的身躯也许是因为心虚吧,人做了亏心的事,终究是心虚的。」
聂行风又问了埋藏躯体的具体方位,但年代久远,旧时的小旅店被拆迁,换成了高楼饭店,惟清也说不清楚,该问的差不多都问到了,聂行风便没再打扰这位可怜的老人,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时,惟清突然叫住他。
「员警先生,你们不抓我吗?」
卑弱茫然的询问,让聂行风想起张玄曾说过的话。
「不需要,因为你一直把自己关在监狱里,从没出来过,我不知道马言澈是否会原谅你,但我想,你这些年所遭受的付出的可以抵过曾经犯下的过错。」
惟清陷入沉默,像是在回味聂行风的话,乔走在最后,等他们都出去了,他回过头看惟清,银眸里火焰熊熊,充满了不屑和怨恨。
「看来金大山是铁嘴神算,所有事情都被他算到了,那不知道他有没有帮何顺海算过他最终会死在火海里呢?」
温婉柔和的笑,却不难品出内里的怨毒,惟清的身体再次筛糠似的颤抖起来,这声音他听过的,印象太深刻了,就算年月流逝再久,也无法磨灭它的魔力。
「马言澈,」他惊恐叫道:「你回来了!」
欣赏着老人被恐惧刺激的过度反应,乔笑了,很有礼貌地带上门。
「我会很快来接你的,霍惟清。」
第五章
三人出了惟清的家,已是午后,乔提议先去他家休息,他在郊外有栋别墅,开车去很方便,等跟萧兰草会合后再商议解决对策。
聂行风同意了,半小时后,乔开车来到别墅,楼房里外打扫得很干净,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许多地方还安了监视器,看来乔常来这里。不过魏正义却是第一次来,好奇地四处转了转,在经过某个房间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送给乔的迷你骷髅头居然摆在床头柜上。
自从他把道歉品送出去后,就再没见过它,还以为乔把它扔掉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有保存。魏正义走进房间,这里好像是主卧房,周围摆放了许多精美的装饰品,名表以及高级酒类,旁边抽屉半开,看到里面零散放着的成人物品还有情趣手铐时,魏正义眉头皱了皱,很想知道他那位不走正常路线的师弟都在这座别墅里搞些什么勾当。
不过不管怎么说,整个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骷髅头放在它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魏正义觉得就连摆放头颅的纯银托盘都比它值钱得多。
哪有人把真人头骨放在床头柜上的?看来乔比他想像的变态多了,说不定生气时拿他的替身当球踢。
魏正义走过去,拿起系着粉蓝蝴蝶结的头颅正看着,身后响起询问声,「你在这干什么?」
听出是乔的声音,魏正义一慌神,骷髅头失手落下,乔上前一步接住了,小心地把头颅放回银托盘上,看看他,又问:「没事你到我的卧室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