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还要再说,张洛己吩咐管家去取驱邪物品,张正没办法,拦住管家,自己去把整理好的道符金钱剑拿来,出门时,他突然掸掌击在张燕桦的颈上,把她打晕后推给了一旁的管家。
看到聂行风投来的惊讶目光,他淡淡说:「她这么暴躁,跟去会坏事的。」
这话虽然说得没错,但父女血脉相连,张燕桦的灵力又高,有她在,也许会更快地找到人。见张正眼神闪烁,聂行风感觉到他的言不由衷,他这样做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
三人上了车,在去幸福海的路上,聂行风又把从惟清那里听到的有关马言澈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刚才张燕桦在场,他没有提到张雪山犯下的过失,此刻张洛听了内情,气得脸色变了,重重叹了口气,苦笑:「修道者堕入魔道,会比妖魔更可怕,做了这等亏心的事,也难怪他们寝食难安了。」
「叔叔!」张正很担忧地看他。
「其实这些都是惟清的一面之辞,我不知道张雪山当时是否抱有其他想法,」不想过于刺激张洛,聂行风斟酌措辞说:「知道真相的只有当时参与的人,但真相现在己经不重要了,化解怨灵怨气才是我们要做的,否则张雪山和姬凯会被害,乔也会面临危险。」
「恶人需要救吗?」身后传来张正冷淡的询问。
聂行风一怔,马上明白了张正不让张燕桦同行的用意——目前陷入困境的不管是张雪山、姬凯二人,还是乔甚至马言澈,都不算是好人,对以宣扬和维持正义的张正来说,这些人都死有余辜,是不值得救的。
对视他透过后视镜投来的目光,张正又继续说:「我叔叔近年来一直身体欠佳,除魔之类的事他早就不过问了,可是现在却要为了一些本应该接受天罚的人强行出手,聂先生,如果你真的明白正义的定义,就不该插手这些是非。」
听出他的非难,聂行风看看张洛,平静地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的界限,但我想,如果今天是张三师父面对这些事,他会二话不说就担下来。」
听到张三的名字,张洛脸色微变,过了一会儿,他说:「马言澈的怨气太重,我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是否能超渡他,但我会尽力,请聂先生放心。」
「谢谢。」
其实聂行风自己心里也没底,眼看着幸福海大厦上方的霓虹招牌愈来愈近,灯光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在他面前闪烁,这时突然涌进他脑海的不是驱邪超渡,而是张玄,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空得让他无法适应。
原来马灵枢没说错,一直离不开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奔驰在饭店前停下,由于饭店近来再三出事,导致客源急速下滑,楼上灯光稀疏得让人感到孤寂,他们下了车,还没走近,就看到有人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聂行风拦住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好像是大厦着火,触发了火警铃,服务人员正在忙于疏散住客,但究竟是哪里着火,他却说不清。
「一定是怨灵搞的鬼,」张正看向张洛,「我们该怎么办?」
张洛站在饭店前方正中,掐指默算了一会儿,掏出纸鹤弹出,纸鹤在空中盘桓了两圈,便向大厦后飞去,张洛跟上,说:「看来火源是在停车场。」
幸福海饭店的停车场很大,上下共五层,进出都由电脑自动计算控制,三人随纸鹤奔进去,门口的警卫室大门紧闭,根本没人过问,借着灯光,他们看到停车场里面烟雾弥漫,浓烟以极快的速度卷来,纸鹤被烟雾吞没了,没多久落到张洛脚边,变成了灰烬。
张正随身所带的阴阳罗盘的指针飞速旋转着,这是前方戾气极重的征兆,看到一些黑影隐约在火中穿梭,他担忧地说:「这里阴气太重,进去对我们不利,还是想办法把怨灵引出来比较好。」
「马言澈的身躯埋在当中正阴方位,不进去就无法超渡他,拼一下吧。」
张洛又拿出一只纸鹤,这次他咬破中指,在纸鹤头顶点了块红,纸鹤从他手上飞出,箭一般地冲进了迷雾。
烟雾被纸鹤的罡气震到,随着它的靠近会有短暂的退散,三人跟在纸鹤后面,张洛又掏出几张道符递给他们,张正抢先拿了,转给聂行风,说:「这是辟火符,好好收着。」
聂行风道了谢,张正又问他,「张玄还没有消息吗?」
不知道张正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提到张玄,聂行风愣了一下,说:「没有,希望怨灵能帮到我们。」
「一个修道者沦落到要靠怨灵来搭救,不是太凄惨了吗?相信如果张玄知道,也会觉得脸上无光。」张正冷冷说:「我己经找到了下地狱救他的办法,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