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拼命灌酒,以免自己忍不住呛声过去——省略第一句的话,鬼面的观点还是很中肯的。
可是酒没喝几口,手中一空,酒瓶被鬼面夺了回去,说:「够了,你再喝下去就醉了,我只说帮忙,没说完全负责。」
「小气……」
仿佛没听到他的埋怨,鬼面继续往下说:「阴间没有仙,没必要在这里布下诛仙阵,所以那个阵法是降魔,诛仙降魔,异曲同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至于当初是谁设下的阵,目的又是什么,我不知道。」
「所以说我是魔吗?」张玄轻声一笑,眼望远处粼粼水波,自嘲地说:「在阳间我被困诛仙阵,在阴间又被困降魔阵,难道说阴阳两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略带茫然的口吻,鬼面看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所思,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语调平淡地说,「追杀我们的阴兵中途消失了,我想或许它们是先被伏魔阵吞没了,所以那个阵要杀的不是仙或魔,甚至妖鬼,而是恶,不过起因怎样都好,总之你不在,你的朋友们不会有事。」
张玄不悦地看鬼面,明知他的话有道理,还是听得不顺耳,「被你说的我好像是恶的源头似的。」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说。」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根据事实加以判断,感情用事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冷冰冰的回复,张玄再次被噎到了,为了否定自己犯蠢,他打住了无谓的争执,「所以现在比起去找他们,我们更该做的是找到阵眼,破了它,大家自然就可以得救,问题是阵眼在哪里?」
他很认真地看着鬼面,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虽然这只鬼说话刻薄又冷漠,但在某些地方跟聂行风很像,至少在推理上有他独到的见解,所以张玄无形中起了依赖心理,可惜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鬼面眺望着川水,举起酒瓶,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