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多虑了张玄,你也说幕后人是小丑了,那你认为以师父的为人个性,甘心做跳梁小丑吗?」
「不……」
张玄想了想,实在无法把师父跟那种人联系到一起,这段时间他在地狱里徘徊,由于恶鬼的欺骗,让他不由自主地再次介怀于当年的事,一直不断在想——如果那个人真是师父,真来向他寻仇的话,他该怎么做?所以他虽然一早就看到了林纯磬的留言,却不敢去联络林麒,从酆都回来后他心情郁郁,除了在意聂行风的欺骗外,还有对真相的忌讳。
但聂行风的一番话让他打消了顾虑,再想起当年张三坠崖时说的话,突然豁然开朗。
也许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师父其实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吧。
心情因为想通变得愉悦,张玄笑嘻嘻地对聂行风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一直在用一个假设的因果来肯定还没发生的事,我想通了董事长,等休息几天,我们找个机会去拜访林麒,向他问明真相。」
聂行风不说话,而是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张玄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刚才那句话马先生也曾说过,突然觉得你们有些地方挺像的。」
「什么嘛,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洋芋?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被他害得……」
话说到一半自动打住了,张玄瞥开眼神开始吹他的鸳鸯茶口哨,聂行风很好奇他隐藏了什么秘密,不过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询问,钟魁从外面探进头,问:「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很打扰啊,不知道他正在跟董事长谈心吗?不过跟那些不敲门就直接往里闯的家伙相比,钟魁善良多了,张玄问:「什么事?」
「为了庆祝我被马先生原谅,我决定今晚请所有人吃饭,刚才以你的名义把epire酒吧包下来了,你们到时一定要去啊。」
「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包场?」
「素问说以你的名义的话,可以不花钱的,你也知道我签卖身契了。」
「你签卖身契这种事不需要整天挂嘴边吧?」张玄没好气地说:「还有其他事吗?」
「有,我今晚要去送钱给马叔他们,但不了解法事怎么做,张玄你现在没事的话,来帮个忙吧,反正你也要付钱给他们的。」
本来气氛渐入佳境,张玄想多跟聂行风享受一下温馨感觉,被钟魁喳喳呼呼一通说,搞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只好对聂行风说:「我先去帮帮这个笨蛋好了,董事长晚上酒吧见。」
「张玄!」
说到水酒免费,聂行风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追上去想告诉他,但张玄已被钟魁拖着跑远了,情人恢复了以往健气的模样,聂行风放弃了提醒,靠在走廊栏杆上笑着看他们离开——反正到时多花钱的话,日后会有人把账单摆到他的桌上请款的。
予取予求的感觉挺不错的,他想,尤其是看到有人为了钱不得不做出他希望的各种事情时。
当晚,张玄跟钟魁做好所有祭祀准备后,来到epire酒吧,除了聂行风,张家的人全部都到齐了,汉堡告诉张玄聂行风去拜访马灵枢,稍后会来,让大家不用等他了,聂睿庭最喜欢凑热闹,也拉着颜开来参加,银白好像病了,一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化作蛇形盘在银墨手腕上几乎不说话,让张玄很想问——你哥哥这是要冬眠了吗?「」
魏正义也来了,奇怪的是不见乔同行,被张玄问起,他支吾着说乔这几天在忙家族里的一些事,自己不方便过问,又说乔想向张玄借汉堡一用,这件事之前乔也曾提过,所以张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之后魏正义就闪到别处喝酒去了,像是怕他再多追问似的。
初九放了服务生大假,自己一个人做招待,都是熟人,做起来比较方便,素问一开始在吧台里帮忙,不过酒喝到一半时曲星辰突然出现,素问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过去跟他打招呼。
张玄坐在吧台前,见曲星辰看到素问后,一直拉着他聊天,素问似乎也没有很反感,比起上次两人见面时关系缓和了很多,他转头看看初九,初九面无表情地擦着他的酒杯,看不出对曲星辰出现的厌烦,但也没有欢迎的表示。
「你明明就不喜欢素问跟曲星辰来往,为什么不拦住他?」张玄忍不住说:「我相信如果是你的吩咐,素问一定会听的。」
「没必要,」后者干巴巴地回答:「我跟素问只是普通朋友。」
「呵,普通朋友会那么要好,你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初九的动作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陷入沉思,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微笑说:「第一次拦的时候,他骂我,第二次是用剑指着我要跟我决裂,再来一次,我想他会不会给我一剑穿心,所以为了活命,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