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极大,在这安静的夜晚,急急促促的仿佛敲打在你心上。如同战鼓的催促,又如同雷声轰鸣。
远远看去,河面确实约莫二十丈。对岸的树林寂静无风。尽管这样,我们一群人还是身着黑衣,蹑行到糙地里,伏下身子。
我和师父对偏将点点头,上来两个士兵,帮我们把绳索绑好。另有十名士兵,也绑好绳索,一切就绪。
我和师父屏气凝神,矮身到河滩上,距离湍急的水面不过一丈。
河面二十丈,于我们,不过是顷刻间。然而也是顷刻间,也将耗尽全部能力,若是坠入河水,便是死路一条。
师父站在我前面,突地直起身子,以极快的速度连踏几步,原地拔起,直直往河心扑过去。
那巨大的水声像是被我们踏在脚下,属于河水的绵软气息直扑鼻端。我落后师父一个身位。约莫到了河中心,师父力竭俯冲,双手交握举起,我一脚踏上去,借力再次跃起——
师父手上力气竟然极大,我竟然连翻两个筋斗,借力一扑,眼看对岸已近——
够不着!竟然够不着!我脑子里一个机灵,刚刚在那边岸边土地有些湿润,莫非这几日附近下雨涨水了?所以多出这一两丈?
还差一丈多,我却力竭了。
我脑子里一空,眼前树林、河滩、河水都是昏黑一片——
其实只是一刹那,我脑海中电闪雷鸣——河岸边,水应该不深吧?就算我不会水,应该也无大碍吧?
眼看就要踩在水面上。
“什么人!?”却未料到面前忽然一声怒吼,迎面刺过来一杆枪。
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如此感谢杜增士兵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