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站在远处眺望着,听着那连绵不绝的诡异大笑,有些迟疑,觉得这种见面就大笑的礼仪实在古怪,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对身旁的身影询问道:“步师兄,我宗宗主……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这些日子,步古时常前往沈清住处,对沈清的监视颇为严密。
“三百年前没这规矩,等我一山宗建宗以后,就有了!相互之间以笑声来分辨敌我,尤其是那种长久不见的,先是大笑,就意味着没有恶意,笑的声音越洪亮,时间越长,就越是证明自己敌意小,诚意足。”
步古站在外面等着林长老的吩咐,闻言有些不耐烦,压着脾气回道。
沈清愣了愣,有些惊诧,此等礼仪,实在有些惊世骇俗,这就是张凤驾临一山宗的时候,万天一狂笑三个时辰的原因?
“那步师兄,这一般要笑多长时间是个头……”沈清谦恭道。
“原本没有时间界限,想笑到何时就笑到何时,直到百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这股不限时间的大笑风气才有所收敛。”
步古背着手冷笑:“百年前,朝剑宗前任宗主死在了我万宗主手里!那朝剑宗前宗主本就寿元将尽,拼着最后一口气与我宗宗主交谈,打算以最后的契机震慑我宗,可不成想,双方见面先大笑了三天三夜以示友好,可谁想那朝剑宗宗主一口气喘不上来,寿元耗尽当场就驾鹤西去,被我宗宗主给活活笑死了!!!”
沈清倒吸一口凉气,惊愕道:“这就是百年前三宗大战的缘由?”
“没错,这同样也是朝剑宗对我一山宗恨之入骨的原因所在!他们前宗主死的这么憋屈,远道而来,却一无所获不说,还死的如此奇葩,这仇恨结的大了去了,他们坚信是我宗万宗主刻意以这种方式害死他们的宗主!简直就是荒唐,这锅我宗绝对不背!”
沈清张了张嘴,瞠目结舌,抬头看向了朝剑宗的几十名男女所在的位置,果然听着那大笑声,各个面色阴沉铁青,有浓浓阴郁之气泛滥,显然怨气极大。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那响彻全宗的大笑才渐渐消散,想来是几位高层开始谈论正事。
没多久,就有数道身影从中走出。
万天一率先飞上高空,那如江河般滔滔不绝的命理瞬息威压全场,极为浩瀚,就连方游和那老妪,面色都立刻变得严肃,有浓浓的忌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