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没回信息,切了相机将诊断报告拍下来,而后他靠着站台,将病例一页页撕的稀碎。
秦屿洲:买票了吗?几点的航班?
秦屿洲:我陪你回去。
秦屿洲: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开车回,到时候去接你。
秦屿洲像是被南絮昨儿个的失联搞怕了,见着人回信,忙不迭的发消息。南絮实在提不起兴趣回他,只截图了航班信息,就收了手机,不打算再拿出啦看。
车还不来,雪倒是又要下了。
手机震了两下,也没动静了。
秦屿洲初一事多繁忙,家里人多,他光是串门就耗了大半日,南絮想一个人待着,他也正巧不太顾得上。
二人一日都不曾说过几句话。
南絮都不知自己这七天是如何过的,小姨叫他去家里过年,他也只是守了个岁就回来了。小姨固然是好心,可那言语中的小心和眼神里杂糅的怜悯让他十分不适,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南絮双亲已故。
雪下可好几日,南絮望着天,思忖着航班会不会晚点。
“妈!”他突然开口,“就这天儿我去羊城穿啥啊?”
身后空荡荡,无人回应。
无人提醒,他便总是忘了家中只剩他一人,这段日子他喊了多少声爸妈他自己都不记得,唯有喊过之后的片刻恍神扎的他心痛。
刻意去忘,却又被迫记起,南絮只想为何这世上没有幻境。
回家的时候是个艳阳天,走时也是晴日高照,才下飞机就接着了秦屿洲的电话。
“落地了?”秦屿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