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渐渐回了神。

心情不好?

“还不错。”

他弯了弯眼睛,静了一会儿,有些笨拙地转移话题:“你最近有空吗?改天, 想请你来我家做客。”

这个倒是真的。

他想, 既然他们已经算是朋友, 叶于渊又帮了他很多事情,应该好好地、认真地答谢一番。

朋友是用来真心相待的,不是用来抱怨诉苦的。

叶于渊沉默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直到电话挂断。

天色将晚,西装规整的男人站在落地窗旁,薄唇展平,暮色在漆黑的眸子中微滞,窥不见特殊情绪。

从这个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象,带着微渺烟火气的路灯光线氤氲开,却无法升腾上到三十二层的高度。

该怎么说呢?

他其实很希望方怀同他诉苦抱怨。

仿佛那样,就会比别人要更亲近一点。

翌日早晨,方怀起床,蔫蔫地去洗漱。

洗手间窗台上放着绿植,少年微翘的发梢沾着水滴往下坠,他用手捋一捋湿透额发,取下毛巾来。

大脑里还是没有旋律,一片乏味的空白,这让方怀感觉有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