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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军臣单于的大手猛的拍在了案几之上,“我征战多年,一向战无不胜,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教我如何用兵?”

“谅你也不敢。”军臣单于不悦地说道:“这个匈奴国还是我说了算。”

伊稚斜回答,“单于,太子分析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于阗一地如想对抗匈奴,何必要舍近求远勾结外族?臣听官员来报,鲜卑等族曾运送大批物资粮糙于于阗一地,想来也如同太子所说,无非是做做样子给匈奴看。”

伊稚斜见情况越来越不对,连忙道:“单于,御舜也不过是为了匈奴国着想,并无他意。”

但凡君王都有一个致命的通病,便是疑心过重,这种疑心可以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无论是否亲人,他也会担心被其背叛。

军臣单于毕竟有君王的狐疑,听了这番话后,神情有些明显不悦,“如此说来,你的想法也同太子和左谷蠡王的一样?”

军臣单于眉心威严,炯炯的目光扫过殿前三人的脸部表情,良久后才开口道:“当年我匈奴国一路收复楼兰、大月氏,西域十六国无人不对匈奴俯首称臣,而今所属十六国的于阗竟然勾结鲜卑、乌桓等几个小族来对抗匈奴,你们说说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军臣单于闻言后,眉心处暗自蹙动了下,但很快遮掩了下来,又看向伊稚斜,“你有何良策?”

夜崖迹在一旁看个清楚,也听得清楚,心中不由得钦佩赫连御舜的远见之识,只可惜这个赫连御舜一直在犯着大忌,纵使是亲生父子,一旦功高盖主也极为危险。

夜崖迹自然看穿军臣单于近几年的心思变化,想了想,轻声道:“想来单于想要安抚于阗民心是辅,趁机攻占外族之地才是主,单于一生戎马,怎会放弃这般绝佳的机会?”

夜崖迹见他正在兴头上,实在不忍打扰,但又不得不说,“单于,此时并不是绝佳。”

夜崖迹轻叹一声,“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之计,并非心血来潮说打就打,鲜卑等外族无非是帮助于阗之地度过严寒难关,也未必是有对抗之心,一切只是于阗之言。鲜卑等地一向也有侵犯中原之心,单于在这个时候攻之倒不如人情收买,正所谓江山易得,人心难收,单于想要扩张匈奴之地是来日方长,何不联手对付南国大汉呢?”

果不其然,军臣单于闻言这席话后,脸色更显冰冷凝重,连眼底的光都变得咄咄逼人——

赫连御舜为太子,自然先要表明态度,上前恭敬道:“单于,于阗之地,无非是因夏季受灾,今秋没有粮糙丰收,隆冬之时又连遭积雪,民不聊生。儿臣认为,之所以联合外族也并非是为了对抗匈奴,不过是虚张声势,向匈奴讨些好处罢了。于阗既为匈奴国的攻占之地,倒不如运送粮糙趁机可收服民心。”

赫连御舜眉心一蹙,单膝跪地,“儿臣不敢。”

网情小言的网言。赫连御舜自然也明白单于的心思,但他又何尝想如此争锋相对?暗自轻叹了一口气道:“单于,儿臣一心只为匈奴和单于着想,没有其他心思。”

军臣单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赫连御舜,半晌没有说话。

夜崖迹也没有再进言,如今单于正值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实属正常,如果他说得再多也将会落得令单于不悦的后果,可以看得出,伊稚斜为赫连御舜说话已经令单于心生不满,作为君王最怕的便是朝中要臣相互勾结,虽说整个匈奴国都知道伊稚斜与赫连御舜一向相交甚好,并非有勾结谋反之心,但作为单于不得不防才是,伊稚斜和赫连御舜手中都有兵权,都有调兵遣将的命符,两者又走得如此近,令单于怎会不生疑心?

不由得泛起无奈之意,生在帝王家,许是要早些忘记亲情的滋味才会心安理得一些吧。

卷七268带我走

走出单于大殿,夜崖迹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伊稚斜要出宫,正巧能与赫连御舜同走一段路。

“御舜,不是我这个做皇叔的不提醒你,单于的情绪这一阵子很不对劲,你要小心应对才是。”

赫连御舜轻轻一笑,“怕是从我坐上太子之位起,单于的心里就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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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福王,你看到了吗?她竟然对你不理不睬呢,打她,不教训这个奴婢可不行。”坞佳郡主故意大声地在上福王面前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