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雪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意亭,你我三次婚礼,六年相系的时间都不能相见,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他人的错,而是无缘!”
“不!”秋意亭握着她的手猛然一紧,一双眼瞬间射出灼亮的火花,“倾泠,我从不信缘之说法,但既要说到缘,谁能说我两无缘的?若说错过,我们之间岂止错过三次,在大漠、在京城、在蒙罗我都与你擦肩而过,但这绝不能说我们无缘,只能说我们缘根深种,所以错过那么多次还能有今日的相会!无缘的话,那么在那场大火过后我们就不应该再有机缘相识相知。倾泠,你我之间的缘份是斩也斩不断的!”
“意亭,你我相见已太晚……太晚!”风倾雪看着他,语气间带着一丝怅然,手已被他握疼了,心头那颗石头越压越重,“在那一场大火烧起的那一刻,在我飞身扑进火海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将你我之间的缘烧成灰烬!”
“烧掉?”秋意亭闻言却是一笑,“倾泠,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说完就完,你我之间的缘份也决不可你断即断!我决不允许!今生你是我的妻子,这是永不可改变的事实,你是属于我的!今生你都是我秋意亭的人!”
“意亭,你的妻子倾泠公主已经死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现在只是风倾雪。”风倾雪看着他,心中深深的叹息,这样骄傲的秋意亭啊,是不允许任何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下的!
秋意亭却笑得更加畅意了,“倾泠,在我带你回来后我即修书快马送回京城,告之皇上,‘我找到了流落江湖的倾泠公主,她因那场大火而受重伤,为善心人所救,但也因伤势过重,以至未能回宫’,皇上一直希望你我能在一起,所以他决不会计较你之‘死’因,这次定会派人前来迎你回宫,到时天下皆知倾泠公主未死,我就让你从死变活!”
“意亭,你难道忘了,连展鹏当年行刺失败被押往京城,那一次为救他我即已见过皇上了,他早就知道我没死,所以这次决不会将消息外泄的,没有我同意,他决不会派人来迎我的!”虽是如此,风倾雪不由心惊他动作之快之狠之准!不愧是战无不胜的皇朝第一将!
“是吗?”秋意亭闻言却并不紧张,“他不来迎,那我将你带回京城也一样,到时活生生的倾泠公主出现,岂不更能让人震惊与信服!倾泠,我从来只信服一句话:只要你够强,便能拥有你所想拥有的一切!所以只要是我所想要的,我一定尽全力以付至拥有为止!这世间没有我办不到之事!”
“这真象你说的话啊,意亭。”风倾雪叹息的看着他,“睨视一切,掌控一切,为人上之人!不愧为皇朝第一人!可是这世间万物都有灵,何况是人。并不是所有都愿为强者所拥有,有些他不愿为任何所有,只愿自在无拘,只愿属于自己。作为强者的你,永远不知道为人所拥有的窒息之感!”
“倾泠,你是我的妻子,你便属于我,自古以来即是如此!”秋意亭眼中闪着灸热夺目的光芒,仿若一轮朗日,那般的不可一世,带着一种掌控一切、压倒一切的气势!
风倾雪淡淡一笑,却带着一丝苦涩,“意亭,你为何不明白,我已经不是倾泠了,我是风倾雪!”
“我只知道,你们是同一人!”秋意亭却坚定的说道,执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倾泠,你为何不肯承认?为何不愿与我回家?难道只因为意遥吗?只因为和你拜堂的是意遥,所以你便认定了他吗?”
“这个与意遥无关,是我自己,我是决不会回去的!”风倾雪摇摇头,长长叹息。
“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一定要带你回去!。”秋意亭同样语气坚定。
镜里花难折
第二天一大早,小院的门便被敲得砰砰直响,秋童去开门,刚一打开,江白便直冲了进来,径自往屋里走去,身后跟着摇头叹气的方灵灵。
而屋内,秋意遥正喝着白粥,鹿儿在旁侍候着。
江白一见秋意遥那平静从容的样子,不知怎的,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底烧起,“秋意遥!你竟还在这悠闲的喝着粥?!你老婆都被人抢了,你竟还能喝得下粥?!”
正含着一口粥的秋意遥只觉喉咙一甜,他闭紧唇,咽了下去,然后放下碗,抬首看向门口,温和的道:“江白,灵灵,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吃过早餐没?”
“砰!”江白大步走进,双掌击在桌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真的就这样任你哥将倾雪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