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同样换了主人。
聂枣看着曾经熟如自家如今却陌生紧闭的门扉,脑中闪现过当初和柴峥言初识时的画面,奇怪的是,这段记忆竟然还显得很新,仿佛没多久前才被想起来一样……她乔装成小厮偷跑出来找柴峥言,在府门口惊了柴峥言的马,反被柴峥言救下,彼时她还以为自己小厮装的很好,没料柴峥言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小姐。
当时柴峥言其实刚从战场回帝都没多久,认识的人有限,而矜贵的帝都子弟交际圈也不敢贸然接纳柴峥言,纷纷在试探中,倒让她捡了个便宜。
她那时候也刚被颜承衣退婚没多久,正烦闷着不愿接触他人——嘴上不说,谁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她实在受不了那些或同情或有深意或嘲讽的眼神……一直以来她都是最好的,可偏偏却是她被夫家退了亲。
认识柴峥言后,她便天天来找他,除了看他舞枪,一有功夫便带他到处跑着玩。
庙会也好、灯会也好、甚至是名寺高僧做法事祈福她都拖着柴峥言去看,柴峥言很小便随父亲去了军中,直到立下赫赫军功才随父亲一道回了帝都,因而对一切都陌生的很,无论聂枣带他去看什么,他都一脸期待和惊讶,从不厌烦。
似乎只要是聂枣带他去看的,就是好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
聂枣顺着大路重新回到市集,这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好几间铺子都摆着各式各样制作精巧的灯笼,路过一对年轻男女,女子指着一只漂亮的鸳鸯灯笼拽了拽男子的衣袖道:“你看你看,那个好漂亮啊!”
“你喜欢吗?”
女子羞涩地点了点头。
男子当即问老板:“这灯多少钱,我买了。”
“一共是三十文,多谢这位公子,您和这位小姐一定能如这鸳鸯一样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男子笑容满面地付了钱,将灯笼递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