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聂枣给柴峥言熬过不止一次药,发热也不算什么大病,取了板蓝根、连翘、牛蒡子、黄芩等若干,熬好便端着给令主送去。
进屋时,令主已躺下,脸色上看不出分毫。
聂枣的手紧了紧,若令主真是病到无力就好了,那她就可以……
但下一刻令主已睁开眼睛,微微坐起。
聂枣恭敬地将药递上,令主接过,直接一饮而尽,将碗放回去时,看见聂枣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令主就不担心属下……”
“你在药里下了东西?”
“属下不敢。”
她是真不敢,不过此刻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往里加些毒药,也许令主……
正想着,发现令主又睡过去了。
咫尺距离。
近得聂枣能看清令主脖子上那道伤痕,淡得只剩一条白痕,但当初也许只差一点便能令鲜血飞溅。
聂枣从来不是弑杀的人。
只有眼前这个人,她不止一次希望这个人能快些离世,那时,自己便解脱了。
可惜他的命如此长,恐怕就算她死了,他只怕也会好好活着。
聂枣摸向了腰际的薄刀。
脑海中剧烈天人交战,但一个念头突然出现,扼住了聂枣的举动:令主很厉害,令主很能打,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硬生生地,她将手又移了回去。
睡着的令主仿佛丝毫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