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上存在着数量庞大的虫族,而虫族作为和银河系生物完全不同的一个生物种类,在进化中也分出了无数个不同的等级。只不过不同等级的虫族依然共享着一些相似的特性和习性。
时缄的母亲是一位来自遥远的、以人类目前科技水平还无法到达的、文明高度发达的星系的顶级虫族,处于这个层级的虫族数量很少,但是智慧及力量均高度进化,日常和人类对战的这些虫族在他们看来就如同最低等的蝼蚁一般。
时缄的母亲在她所在的社会中,从事着类似科学研究的工作,是一位极为热忱的科研工作者。她希望能够充分研究人类所在的银河系的一系列情况,所以穿越了遥远的距离,伪装成普通人类学生混迹在银河系人类社会中间,采集各项数据和样本。
在研究过程中,她又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她想知道如果虫族和人类交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除了通常的雌雄体外还有abo三种性别的人类令她非常好奇。经过一系列研究和筛选,她选择了时缄的父亲作为自己的实验对象。
时缄的父亲果然没能经住她的诱惑,在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结婚的情况下与时缄的母亲发展了暧昧关系,并且费尽心机试图向自己的情人和未婚妻相互隐藏对方的存在。然而时缄的母亲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健康的后代供她研究使用——事实上她对这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虫族和人类的生理结构差异还是太大了,理论上讲,他们几乎不可能能繁育出后代。
然而令她惊喜的是,她竟然真的成功受孕,并且顺利生下了时缄,只不过时缄的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她和时缄父亲所处的进化阶段不同,来自母体的基因过于强大霸道,导致她产下的胎儿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类特征——时缄是一只完全的虫族,还是在虫族社会中天生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帝虫。
这个结果值得研究,但是作为虫族的时缄本身却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何况帝虫的威压本身就会对普通虫族造成压迫感,时缄的母亲并不愿意和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为对方牺牲自己宝贵的研究时间。所以已经深谙人类社会一切规则的时缄母亲把儿子包装成了最容易被时家所接纳的人类oga,将他送回了时家——对于他们这些顶级虫族而言,想要伪装abo中任何一种性别都是极为简单的,而且绝对不会被看出破绽。
几年后,准备回自己原本星系发表多年研究成果的时缄母亲征询了他的意见,问他是否要同自己一起回去,得到拒绝的回答后便不再管儿子,伪造了假死的现场,然后独自回到了她原本的星球。
颜脱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那你会想她吗?”
想?时缄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亲了亲爱人的眼,摇摇头道:“我只会想你,从没想过别人。何况我对我父母都没有任何感情。”
颜脱想了一下时缄的身世和处境,觉得他会这样也是很自然的。
然而时缄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他,那就是他冥冥中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是他所掌控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他也无法在任何一个世界上留下任何归属性的东西,比如后代。也很难与这世上任何事物产生牵绊和感情,除了颜脱。
所以即使他的殿下是如此香甜诱人的oga,即使在他的巢穴中再怎么交配,无论是他的本能还是他的本能,都无法给他们留下后代。
时缄无法解释这种认知的来源。他只是知道而已。
颜脱闻言却更加心疼自己的爱人。他原本以为时缄原本的身世就够曲折悲惨了,没想到真相大白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好——他根本就是出于实验目的被孕育出来的,没有收到过双亲任何一方的任何对新生儿应有的期待与爱,明明身为异族,却要多年来伪装成人类,严守着自己真正的秘密。
事实上他把时缄的处境想象得过于悲惨了些。时缄本人并没有这么纤细且曲折的心路历程,特别是在认识他之后,每天都很开心;而在与他有了超乎寻常的暧昧关系之后就过得更爽了,简直每天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和期待。
时缄给两人整理好衣物,把通讯器戴上,对颜脱道:“殿下,我们该回去了。他们好像有要紧的事要找我们。”
颜脱点了点头,由时缄抱着自己跳回到他们来时的虫洞里。
向外走的时候,时缄轻声对他道:“殿下,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我的事情还不算解决,在我们能真正孕育出后代之前,我每年春秋的时候都会受到本能驱使,会克制不住地想带你来我的巢穴里进行长时间的交配,就像之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