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兔子”试图在时缄旁边坐下来,时缄冷着脸摆了摆手,把对方轰走了,转而向颜脱伸出手,让颜脱坐到自己怀里。
风生魔看着他们摸了摸下巴,笑着:“……没想到司先生这么宠着你那小家伙,看来我还是做对了。”
“托您那份大礼的福,”时缄略带讽刺地回道,随即声音中多了一丝无奈,“他现在越发娇气霸道了。”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一样,颜脱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似乎试图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时缄则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左手扶住了他的腰,右手则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你最近最好都给我老实一点。”
“能给主人生孩子,小猫是不是特别开心?”他转向颜脱,声音冷淡地质问着,但手下的动作却称得上轻柔。
颜脱愣了一下,随即红着眼角点了点头。
“说出来。”时缄眼神暗了暗,催促着命令道。
“小猫很开心……”颜脱把脸整个埋在男人的怀里,羞耻得断断续续道,“小猫愿意给主人生孩子。”
时缄满意地浅笑了下,玩着他的尾巴不再说话。
风生魔和他身边的人依然用饶有兴味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时候沙发对面上半透明的大屏幕亮起,云天宫剧院的演出开始,舞台上的表演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颜脱一直无法接受这会所里的那些做法,他们对待那些灵宠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无论那些灵宠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不得不承认,他能坚持伪装“灵宠”这一身份到现在,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假扮他“主人”的人是时缄。他对时司长的忍耐度比其他人要高很多,一些话和行为他对着别人说不出来做不出来,但对时缄就可以接受。
而且时缄暗里十分细心,在他们的伪装潜伏过程中,时缄从来没尝试过任何超出他接受范围的行为。颜脱担心自己看着那些表演会忍不住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从而露出破绽,于是像害怕又像害羞一样委屈地把头埋进时缄怀里,这样其他人就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三个黑衣侍者推着食物走了进来,都是精致诱人的瓜果或甜品。其中一车最精美的食物被整齐地摆放在了沙发前的桌案上,另两车食物则被放在了铺在地上的餐布上。
风生魔身边的英俊男子拍了拍手,扬声道:“可以了,去吃东西吧。”
地毯各处的“灵宠”们便纷纷应声向餐布的地方爬去,去取用他们的食物。
坐在时缄一旁的杜先生看了他怀里的颜脱一眼,拿过一盘灵果递给时缄:“让你的小家伙也吃一点?”
“不用了,”时缄拒绝道,“这些天他可别想碰凉的。”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摸了摸颜脱的肚子。
杜先生和那英俊男子对视一眼,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这个司璋虽然是被他们算计了,但是对这意外受孕的小宠物的宠爱看重倒不像是假的。
时缄拒绝了杜先生,又低头贴在颜脱耳边道:“想不想吃东西?”
颜脱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时缄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想还是不想,于是只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啧。”时缄似乎是很嫌弃地抬起了头,低喃着,“真是麻烦。”
然后抬起头来向站在一旁等着收拾东西的侍者道:“麻烦给我一碗炖汤或者蛋羹,我这里有只特殊状况的小动物需要喂。”
很快一碗蛋羹和一碗汤就都被送到了时缄面前的桌子上。
时缄看了看,先拿起了蛋羹,自己用勺子尝了一口,然后扶起颜脱慢慢喂了起来。
不少灵宠都暗自艳羡地看着这一幕。
很少有灵宠能得到这种被主人带在身边悉心宠爱照料的机会,即使怀孕也不行。虽然有不少种仙药都能让灵宠受孕,但是一来大多数主人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宠物受孕,二来大多数被受孕的灵宠只不过是被用来满足主人玩弄他们的欲望,而并不是他们的主人真的想要他们生下的子嗣,这些灵宠往往还等不到生产就被玩弄得丧了命。
颜脱早上的时候为了更好地伪装成一个“怀了主人宝宝的小猫咪”,特意查阅了相关资料,也了解到了这些内容,看过之后只觉得愤郁难平。
他觉得日后完成任务了,如果时司长答应让他负责,那他当然会负责地娶了时司长。届时已经是颜夫人的时司长如果一时来了兴致,要求他说一些类似“我是主人的小猫咪”“最喜欢主人了”的话,哪怕是再戴上这些奇奇怪怪得耳朵和尾巴,他为了哄夫人开心,应、应该也是会照做的。毕竟颜夫人大他这么多岁,他应该纵容着颜夫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