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不由大喜,一纵身便轻巧地跳到了他的肩上,欣慰地拍了拍这个颇为识相的晚辈:“那就这么定了——我就跟着你们走了,免得你们再不小心被那头乌龟趁机威胁。等我的尾巴长完恢复真身,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既然这样,晚辈倒还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总算遇到了个脾气相投的前辈,穆羡鱼却也不再推脱,顺势便点了点头,轻笑着开口道:“前辈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可不可以带着飞白住到穆王府去,再在里面弄些容易吓到寻常人的鬼神之事,最好是能让人都知道穆王府闹鬼了才好——”
“林渊大哥,这里不是穆王府吗?”
飞白忽然忍不住插了句话,又诧异地摇了摇头道:“我原本就是想要去穆王府的,接过一来了就被人追,我还以为是因为林渊大哥不在家……”
“这是我大哥的府邸——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在皇子里面行三,估计是路上问错了。”
穆羡鱼下意识应了一句,便忽然反应了过来,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事要追查,确实要晚几天才能回去。前辈,不知您意下如何?”
“闹鬼好说,我在这边抢那蠢狗的窝住着这些日子,他们府里就天天神神叨叨的说要请个天师来捉鬼,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白虎点点头痛快地应承了下来,踩着穆羡鱼的肩跳到了飞白的头顶,扒了两下就舒舒服服地趴了下去:“不过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让你们自己家闹鬼?是生怕别人还觉得你不够丧门星,想让自己更丧一点?”
“前辈居然也知道这一回事……”
穆羡鱼不由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倒是和飞白有关——飞白,你出来之后是不是还不曾见到过你的爹娘?”
“没有——我其实闻到了娘亲的一点点气味,但是实在已经很淡了,大概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飞白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应了一句。穆羡鱼便也微微颔首,又望向了一旁仿佛也正若有所思的小花妖:“墨止,你可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被虎豹骑追杀,你不得已动用了妖力的事情?”
“记得——那时候他们下的也是死手,我们差一点就被他们给追上了……”
墨止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地应了一句。穆羡鱼点了点头,便笃然地缓声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高家自始至终都不待见我,却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我的命,所以那一批人也不该是高家人派出来的——现在偷攻城弩的应当是飞白的爹娘,但仅凭他二人,谁都不可能调动虎豹骑的精兵来追杀我们,说明这之中必定还有第三方插手。要知道这第三方究竟是谁,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看谁一口咬定我有妖法也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所以小哥哥那个时候才会不叫我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放了回来!”
墨止目光一亮,显然已经跟上了小哥哥的思路,一旁的飞白和白虎却都依然还只是一头雾水。穆羡鱼浅笑着鼓励地按了按小家伙的肩,再一看剩下的两个人一脸茫然的神色,便忍不住轻笑出声,耐心地替两人解释道:“我最知道这些事情在他们的眼中会是什么样,墨止是跟着我的,他们只会把那一场变故都记在我身上。所以只要将那些被墨止给困住的人都给放了,回京之后一查我有妖法的消息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大概也就能猜得到谁才是幕后的黑手了——只可惜原本想得好好的,谁知道我却忽然就成了什么玄武血脉,预想的效果怕是也要大打折扣,只能再往上面加点料才行了……”
“没听懂——不过你嫌弃玄武血脉的这个态度不错,继续保持,我现在觉得解气多了。”
白虎歪着脑袋思索了半晌,还是挥了挥爪子道:“总归你们家闹鬼的事就包给我们两个了,你去忙你的——我能不能再带条狗过去?”
“要是前辈能带得过去,就都带过去也无妨,总归我们家也是够大的。只不过不要把后院弄乱了,那里是墨止的地方,别处怎么随意折腾都没关系。”
穆羡鱼不由失笑,无奈地点了点头,略一沉吟才又道:“只是——前辈,晚辈还有一事求教。如果有人以身祭祀毕方,会有什么后果吗?”
“以身祭祀毕方,那自然就是被心火焚烧五脏六腑,最后化成毕方的口粮了。”
白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件事你可别求我,我拿毕方没有办法——火克金,它那火又跟朱雀他们凤凰一族的火不一样,是一种古怪的上古神火。在我们几个里面,好像是用玄武血能有点用,不过首先你要让玄武流血就有点难。再有就是我留给你的那一份冰系的力量,能略作缓解,可也治不了根本,到头来怕是还要靠你身上这个没什么用的血脉来救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