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数还不算多。邯帝沉迷女色,方相会时不时的给他送一二新鲜美人,却从不放任他广征民女,也限制着宫城中总人口的增长。
竹生道:“这个人啊,说到底,早就把这个国家视作他自家的了。”
范深道:“徐氏亡故时,二世不过一病弱少年,若无方氏,怕是一世即终了。能传得三世,方氏功不可没。”
竹生道:“方家子终是不臣。”
范深道:“父是父,子是子。方氏虽使君权旁落,却终未篡国。他这一生,功过是非,谁人能道?”
竹生耸肩:“最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范深取笑:“谁人最后不是一抔黄土?帝王将相,你我皆是,逃不出这最后的收场。只是若以此论,敢问竹君又何必策马天下,逐鹿九寰?”
竹生捏着酒盏道:“我求个痛快。”
范深道:“如何才是痛快?”
竹生道:“身有武功,手握权柄。无人可以力欺我,无人可以势压我。”
夏日傍晚的微风拂过,屋檐下串串铜铃叮当响动。竹生捏着酒盏,下意识的投过去一暼。
苍瞳在檐角下静坐,背影如同雕像。他总是这样安静,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时刻不离。他若不放出神识故意让她察觉,竹生甚至以神识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