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母亲绝对不是这么冲动的女性,她高傲,办事利落,就算是她做的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如此高调,将一些线索明晃晃的呈现出来,与其说是有嫌疑,还不如说是嫁祸,溪和想到这里看向冷忱,他从冷忱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猜测——他摇摇头对冷忱说:“我没有问过母亲有没有同类……”
冷忱继续询问道:“或许并不是同类?而是熟悉你们身份的熟人,你有没有想过?阿姨有没有仇人?或者伯父,看最近的案子,对方来势汹汹,目标隐隐透出了明确性。”
两人驱车,直接前往溪和的家。
冷忱知道溪和,他不会因为罪犯可能是自己的母亲而企图包庇隐瞒,在冷忱的眼里,溪和是个道德观特别正的人,或许他们都会因为这些罪犯死有余辜而感到痛快,却不会允许这样私自痛下杀手的人逍遥法外,抓不住是一回事,若是明确地知道凶手而不去抓捕,这是绝对不被他们所允许的,这就是法律,法律的存在是用来维护社会最基本的运行,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能遵守,只因为某些个人情绪原因去杀害他人,这是藐视人权,藐视他人,并不仅仅藐视死者,还有整个社会人,以及藐视法律的存在,所以冷忱没有一丝一毫对这件事的隐瞒,他说出对溪家夫妇的怀疑,虽然是长辈,但此时此刻,没有熟人。
溪和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后,莫名放松了下来,他对冷忱说了一句话。
“如此残忍的手段,我觉得,作为一个还需要照顾,每天面对年幼女儿的母亲,她做不出来。”
“我只是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关于凶手。”冷忱看看镇定自若的溪和,这一刻,他觉得,溪和的脱变早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已经完成,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对于一切都抱着美好想法的少年,他足以独当一面,对于一切。
为什么会毫无所觉呢?因为自己是为数不多还能看到他单纯一面的人,他只对至亲之人呈现自己的天真,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他成熟内敛,睿智风趣,言行无懈可击,是个完美的融入社会的成年人,难能可贵的是,私底下,还为亲人保留一份单纯和天真。
冷忱从来没想到,以溪和男朋友的身份初次登门,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在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陷入僵局,他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溪和的父母,岁月并没有给溪和的母亲留下痕迹,依旧温婉大方,言辞有趣,而溪和的父亲,同样没有太大的变化,那种温和大气的气质越发的浓厚。
听到冷忱的来意,何忧芷和溪斛对视一眼,仅仅是一眼,就让何忧芷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她用手支着下巴,似乎陷入了回忆,独自喃喃,“既然我已经洗脱嫌疑,那么看在你对溪和真心实意的份上,我决定回想一下我青春年少时的事情,关于溪和父亲的资料,想必你已经有所了解?”
冷忱并没有否认:“是的。”
“那这件事,你或许应该去和曲家联系一下,据我的了解,曲澜的女儿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好了,我怀疑是他父亲提取了某些植物的再生细胞,改善了她女儿的体质,但这件事并不单纯,改善体质的同时,也有可能被植物所带的某中类似于病毒般的植物种感染……你可以在这件事上查一查。”
溪和不明白,这事儿怎么牵扯上了曲家?简直犹如神来一笔,这时他看到父亲投来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慢压下疑惑,继续当个安静的听众。
妻子说完后,溪斛接道:“早年我从事生物医学研究方面的课题,意外获取了两株植物,这植物据我母亲讲,是一百年前某次宇宙小行星爆炸所带入地球的石头里找到的种子所种植而成,从我母亲的母亲还小的时候偶然所得,后来我母亲从外婆那里得到后,送给了我,因为它花色独特,绝无仅有,权当是稀有的观赏性植物,后来我为了研究课题,收集了许多植物标本,其中就有这两株植物的采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眼何忧芷。
溪和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什么情况,他爸不是一直都是中医吗?怎么又扯上了生物研究?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不然父亲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遇上奇怪的母亲。
难道,他们是外星物种?溪和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这两株植物,如你们所想,很有可能是外星异形,其中一株就是溪和的母亲,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模仿了人类形态,开始活动于人类中,后来我父亲发现了她,他认为这是邪恶的异形物种,会给人类带来灾难,让我将她交给他,其实就是毁灭她,然而因为朝夕相伴,也因为她不再只是单纯的某种可能带着毁灭性病毒的植物,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我无法这么做,后来父亲暴怒下将我关了起来,是她将我救出来,为了躲避父亲,我们离开了帝都,开始类似于东躲西藏(实则很悠哉)的生活,直到后来,确定溪和爷爷的重心不再是寻找我们后,我们才离开村镇,回归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