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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来到这里时,他便知自己有心疾。原想着过几日便是几日,熬到了头,就也罢了。如今,却翻了以往的打算,已然有些割舍不下。

终归……先将身子养好是正经。不然,想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霍玉殊垂眸掩去诸多思绪,恍然觉得这气氛太过压抑。正想要不要为了燕王那事和霍容与干一杯,一盏清茶搁在了他的跟前。

霍玉殊没料到他会先行一步,顿时被气笑了,抬指敲着茶盏,道:“怎地?这又是为了甚么?”

霍容与微微垂眸,望着茶水上映出的波光。片刻后,勾唇淡笑,一言不发,先行举杯一饮而尽。

霍玉殊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忽地一阵风吹过,跟前的茶盏中顿时水波粼粼。

霍玉殊忍不住拍案大笑。尔后,也不再问缘由,举起茶盏,一口饮尽。

……

过年期间,官家世家的太太们走亲访友的时候,少不得要议论些如今京城里的各种新鲜事情。

有人提起敬王府和明远伯府的喜事时,有好事者便会提起敬王的冷漠和明远伯府那位姑娘的娇俏。

只是往往刚开了个头,便会被人打断。

有太太便会说起秦楚青的各种好来——年少持家,尊重父兄,照顾幼弟。虽被老太太那边忽略多年,依然忍让。当真是识大体、懂礼貌的好孩子。

为秦楚青辩驳的太太们,夫君往往是与敬王爷有或多或少的关联的。旁人便对她们的话半信半疑,只觉得她们自然是会认为那对订了亲的年轻人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