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一闪一闪,映亮四周一小块地毯, 又归于黑暗, 周而复始,直到电量耗尽。
奥古斯都捏着空空如也的酒瓶,迟疑地晃了晃,而后又扔到一边。
心脏疼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疼了,麻木得像是一块干裂的木板,奥古斯都毫不怀疑, 哪怕把他的胸口划开,用刀在他心脏上一刀一刀削下血肉,他也不会有一点感觉。
据说古代有一种残酷的刑罚,就是用刀将人一片片肢解,奥古斯都醉得神志不清,恍惚以为自己现在就在忍受这种名为“凌迟”的折磨。
好疼啊……真的好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我了?明明只要你对我笑一下,我就什么都愿意听你的。我……这么喜欢你啊……
他眼睛酸涩得发疼,即使仰起头,依然拦不住眼泪掉下来,他狼狈地擦了擦眼睛,可是没有用,眼泪反而流的更多。
奥古斯都终于忍不住,像个斗败的小狼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躲进摇摇欲坠的窝里,蜷缩着身体,悲鸣出声。
他哭得那么厉害,可还是不知死活地想念着让他此刻痛彻心扉的人:“主人……哥哥……楚辞……”
求求你,别抛弃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要——
楚辞坐在他面前,发梢垂落在酒瓶上,只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他轻轻摸了摸奥古斯都流泪的脸,一刻钟以前,那缕如影随形的疼痛忽然变得剧烈起来,他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什么,让系统带他来找奥古斯都,果不其然,一过来,就看到小狗狗躲起来哭的样子。
楚辞叹气:[小可怜,我心疼了。]
他抱住奥古斯都,长发滑落到奥古斯都的手臂上,但奥古斯都看不到他,更加感觉不到流经过手心的触感。
“恨我的话,就早点来找我吧。”楚辞蹭蹭他的脸,轻声说:“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奥古斯都睁着通红的眼睛,若有所觉地伸出手,在空气里抓了一把:“主人……”
可他什么也没抓到。
他酒喝的太多,理智早就成了一团浆糊,只是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抓了个空。
过了许久,他无力地垂下手臂,灰色的眼眸里却泛起一种和哭泣截然不同的红,浓郁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十天后,奥古斯都的战舰出现在图兰境外。
黑色战舰遮天蔽日,舰身印着醒目的金色徽章,一只光是看剪影都能看出凶残暴戾的狼头,张着嘴,露出狰狞的獠牙,嘴里咬着一枝漂亮又柔弱、和狼头格格不入的细长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