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球子道:“他这都被打成这样了,骨头没断?”
“断了也能接!有我在,怕什么!”妖妖忙活着,忽然一顿,“只盼着头儿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晚秋没有搭把手,在不远处不做声地看着,听到这句,别过脸去。
一通忙完,妖妖扫了晚秋一眼,见它忧心忡忡,当它是被莫咽的态度伤到,便有意安慰:“你不要太难过,头儿喜欢他喜欢的没有道理了。”
晚秋一怔,脱口而出:“不,我是在担心莫咽的安危。”
妖妖闻言颇是感慨:“我还以为你是伤了心呢。”
“那倒不会,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爱它是我自己的事,不求什么。”晚秋默默回答,语气平静,“若是喜欢一个人,在这过程中时常感觉委屈、卑微,那只能说明喜欢的不够深,只是自我感动罢了。当你全心全意喜欢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事情,又怎会在意这些。”
妖妖微微讶异:“我只道人人喜欢别人,都会感到卑微和委屈。”
“如此自怜的说法,说到底,不过是觉得对方不值得。”晚秋摇了摇头,“还不就是后悔了,计较了,心疼自己了。”
“也许是那个人做的不对呢?”
“他若是不喜欢你,没有承诺,冷漠绝不算是错。”晚秋清清冷冷说着,“若他就是在玩弄你,你若喜欢,就会巴巴凑上去,上赶着被欺负,等到清醒了又要痛恨对方,他固然有错,但你也脱不了干系。”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晚秋神色寂寥,静静道:
“不论怎么说,先喜欢的、喜欢更多的那方若是最后由爱生恨,我反倒更同情被爱的那个人。”
“……或许是你对自己苛刻了些。”
“这不是苛刻的问题,”晚秋突然掉下泪来,“是过了今天,我可能只能爱一个死人了。”
说到这里,它再也忍不住,泣声抽噎起来。
“好了,别哭了。”妖妖叹着气道,“小白和二球放下人就回去了,还有那么多狼在,放心吧,头儿死不了。”
独眼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手里捯饬着几个扳手。
扳手似刀片,雪亮雪亮,在油灯下发着刺眼的光,莫咽只静静看着,并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