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布带几乎是身上各处都有一些,还有一些浅一些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一切都显示卫大人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恢复良好。
忍冬想卫慎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卫慎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次他自己重新把衣服穿戴整齐,然后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怕我?”
几乎是个正常人听到锦衣卫指挥使这几个大字都会浑身一抖的好吗?而且锦衣卫的人不是向来以此为荣吗?忍冬不确定卫慎问这话的意思,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卫大人大概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于是,她便答道,“卫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岂有害怕的道理,只是我很少跟男子如此亲近,所以有些紧张。”
“很少?”卫慎在意的重点是这两个字,“所以你也和别的男人如此过?是沈延平?”
忍冬不知道卫慎为什么会揪住这两个字,但还是如实答道,“没有,沈大哥身边医术高超的人有的事,我也就给他熬熬药,和他说说话而已。”
听到这个答案,卫慎还是不高兴,“不是沈延平,那是谁?”
面对如此执着的卫大人,忍冬真的要开始怀疑她喜欢自己了,默默地和自己说了几遍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她才答道,“没有人,我只是和大人这样过?”
为什么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哪里有点奇怪,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样子。忍冬默默地想道。
但显然卫大人对这样的答案很满意,他说道,“很好,你要记住,我让人教你医术不是让你悬壶济世的,你的一切都是为我服务的。”
忍冬从决定跟着卫慎开始就充分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她答应的很干脆。她喜欢学医多少有一点弥补少时遗憾的意思,还真没想过悬壶济世,或者真的当个大夫什么的。也许等有一天事情解决了,卫慎也不需要她了,她可能会以此谋生,但绝称不上会有什么高尚的情怀。
卫慎对忍冬的干脆很满意,这次他是真的开口让忍冬可以离开了。怕卫慎又反悔,忍冬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
卫慎看着她瞬间在自己眼前消失,眼眸深了深。
☆、你不是说喜欢我?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就跟卫慎说的,忍冬每天都是和他一起吃饭的。只不过饭菜比起第一天要简单许多。
在卫大人的强大威压下,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刘伯做的,忍冬就算去了厨房想帮忙,刘伯也完全不让她动手,她最多就动动嘴,这导致饭菜的质量直线下滑。
但卫慎每顿饭的表情都一样,这让忍冬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完全不在意饭菜的味道,或者他吃了这么多年,其实已经习惯了刘伯的手艺,反而更喜欢他做的饭?
总而言之,每顿饭,忍冬都觉得自己吃的很辛苦,尤其是卫大人看她吃的不多还总是皱眉,让她不得不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撑死。好忧伤,难道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终的结局?
忍冬每天都会炖一盅汤,加了药材的那种,有利于病人的恢复,当然,同样的是她动嘴说,刘伯动手执行,卫慎对此很嫌弃。
忍冬是真没想到,连喝药都不眨眼的卫大人会受不了这种加了药材的炖品,最终的结果是一盅炖品,卫慎和忍冬一人一半,反正忍冬的情况和卫慎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严重而已。当然为了防止她进补过度,她吃的那副少一些,卫慎还是吃了大部分。
忍冬第一次吃的时候就深刻的体会了卫慎嫌弃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了。
刘伯炖的手法没有任何问题,药材也都是对症的。但是那种淡淡的药味夹杂着食物气味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她明明一直听说药膳味道都不错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研究出这个答案,忍冬每天都还是雷打不动得会去厨房和刘伯一起做一盅药膳,当然,这些药膳最后还是进了卫慎和她的肚子,忍冬不得不感叹一句,卫大人真是好耐力,即使看起来那么嫌弃,每天也还是和她一起把那盅东西吃完了。
当然了,期间卫大人没有再说过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他们的关系大概就维持在纯饭友那一种,这让忍冬不得不怀疑,卫大人是不是进宫复命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样想着,忍冬在厨房的时候就更用心了,虽然自己不能动手,但她还是一步不错的在炉子边候着。
这次她炖的是当归鳝鱼汤,先将洗净处理好的当归、党参和鳝鱼用武火烧滚,再把它移到一边的小炉子上用文火熬制半个时辰。这是专门用来伤后补血和补损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