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快说,没看见我正忙着!”仇悬迟恼道,但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就听兀忱弱生生地道:“我看不见。”
他说着,依旧维持着一副受气包模样,却没有退走,反而磨磨蹭蹭往仇悬迟身边凑过去,委屈道,“你……帮我个忙我就走,好不好!”
“不好!”仇悬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刚刚竟还担心中伤到他,最近真是恶婆娘见多了,脑子不好使了。
但拒绝一时爽,仇悬迟立马就意识到,要遭!
只见本就泫然欲泣的兀忱果然立马变了脸色,他的皮肤本就冷白,此时更是毫无血色,衬得眼睑处一片通红格外刺目,而那双冰魄色的眸子正含着泪水,直直望着他,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那眼泪就能哗啦哗啦掉下来。
明知他看不见,明知他在演,仇悬迟却控制不住自己,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
他如今的演技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仇悬迟气恼地将手中的杯子捏得粉碎,他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把将兀忱的眼睛蒙住,又将人带到窗边的软塌上坐下,才气道:“说。”
当真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没有,打不得,骂不得,明明是堂堂魔族大殿下,却尽喜欢到他跟前卖蠢、装柔弱。
兀忱目的达成,眨眼间就收起了所有的可怜,开心地眯了眯眼睛,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笑道:“我想见那两人。”
兀忱的睫毛轻轻刷过他掌心,仇悬迟瞳孔收缩,过了须臾,才道:“有什么好见的,给我添乱么。”
兀忱又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春风般的弧度,骄傲道:“我有法子给球球报仇,不过,你得偷着点将人带来,可别让那女人知道了!”
他说着,一把拉开仇悬迟的手,冲着他微微一笑。
这才是他正在的模样!
仇悬迟盯着那个笑容,心突突跳了两下,这才是他一直要守护的笑容。
他什么都没再问,手掌在兀忱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拍,恼道:“知道了。”
“这么多兔子,是要都拨皮了吗?”九娘愁道。
她是真的愁,这不拨了,怕坏了毛皮,可要是都拨了,就得把肉都收起来——她的镯子是能收,可她不能让言术知道啊!
言术已经搞了张躺椅坐下,看她愁眉苦脸的,不觉好笑道:“拨了呗,剩下的腌一腌,做成肉干就是。”
“肉干哪是你说的腌一腌就成的,”九娘道,“这腌也是有讲究的,时间,腌料,风干的气候……”
言术笑道:“我又不会,我只是给你出个主意!”
“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九娘抱怨道,“这么多兔子,就是拨皮也够我忙活了。”
言术坐起来,抬了抬宽大的袖子,谏言道:“那我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