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容澶执意不给解药,凌施也没有办法,解药是容澶做出来的,他有主宰的权力,他可以决定给谁或者不给谁。
凌施行尸般挪动自己沉重的双脚,向门外走去。
容澶突然叫住他,语气中好像添了些之前的紧张,“你要去哪里?”
凌施缓慢地转身:“你要想清楚,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左右我本就是来求你帮我的,你不想帮,我走便是,只是,若有朝一日/你愿意帮我,原意给我解药的话,我还是会一样感激你的。”
“你要走?”容澶皱眉说道:“现在外面很乱。”
凌施站在门外,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再看这院子四周,还有一草一木,一花一树,轻声道:“容大夫,我在这里停的太久了。”
久到都快忘记了往日的一切,久到……都快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
夜里镇上几乎没有人,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凌施有种悲凉的无助感。
人人都有家,只有他孤身一人。
一直待在淇庄没什么感觉,出来了再回头想,淇庄虽然住着舒坦,但并不是他的家,容大夫平日里看着也很好相处,什么都不与他计较,但却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他从小颠沛流离,进了骆家,又因为啼笑皆非的谎话被送上了化宁派。
那么化宁派呢?几百里之外的化宁派,那里是他的家吗?师父还有一众师兄弟算得上是他的家人吗?
好像也不是。
凌施有些冷,秋意已至,他前两日还跟容澶说过不了几日就要清扫院中的落叶了,也不知他离开之后,容澶会不会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