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令人发笑。
容澶不解:“你笑什么?”
他平时并不叫师父二字,容淇也不计较,习惯了。
“我在想,你这样的性子,若是遇到了中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真是好奇。”
容澶皱眉,活下去,吃饱穿暖是他最大的愿望,如今都实现了,中意的人?有什么用?饥荒时能分给他食物吗?他快饿死了的时候那人愿意牺牲自己来喂饱他吗?
听起来就很无用,感情从来是这世上最华而不实的东西。
很多年后,容淇刚离世不久,两个青年找上门来,容澶一脸不耐烦开了门,那人说自己来求解药,能解一种名叫“合昏”的毒药的解药,站在前面那个可怜兮兮的,容澶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让他想起了久远的,容淇在死人堆里扔给他的那几块点心。
容澶让那两人进了门,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在那人跟他闹翻了离开的那天夜里,容澶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看医书。
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天微微亮了,他放下医书,叹了口气,他能一字不漏地读完,过了一整夜,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那时突然又想到了容淇,想到了容淇说起过的“天命”,又想到那日在茶馆里,容淇说自己很好奇他遇到中意的人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容澶眨了眨眼睛,放下医书起身,走了几步轻轻推开门,天边正泛起鱼肚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片刻后,又回到房里,在床下的柜子里翻出了个牌位,摆好后上了柱香。
就是在那个时候想明白的,他跟那人说自己没想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