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卫锦仪和五小姐卫锦绣虽说名义上是侯府小姐,可谁不知道,她们的父亲只是长宁侯的庶弟,并不怎么得长宁侯看重。因此,她们能够得到的,也只是公中的一些份例,最上等的衣服料子、珠宝玉石,是断然落不到她们手里的。

此时,卫锦仪和卫锦绣对姜媛菀是真的有些嫉妒了。

她们敢在姜媛菀面前放肆,却不敢在长宁侯世子面前逾矩,因此,只得酸溜溜地对姜媛菀道:“我就说呢,表妹原也不是轻狂之人,大伯母亲自派人去请,表妹却迟迟未到,定是有缘故的——没有想到,表妹竟是在给大哥帮忙。”

“是啊,大哥素来对女眷冷淡,连自家姐妹都很少能与他说上话,想不到,大哥竟与表妹投了缘。”

卫锦珊在一旁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大哥倒是对表妹维护得很,连五妹妹都瞧出,大哥对表妹情分不同呢。”

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到了她嘴里,倒像是两人有私情一般。

如果说,在卫锦珊为难姜媛菀的时候,她还算是举止有度的话,那么现在,她就完全失去了她方才那股子机灵劲儿,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易被个人情绪所左右。

长宁侯世子淡淡瞥了她一眼:“表妹是自家亲眷,又不是外人,自然要护着她。连父亲都说表妹孤苦无依,让咱们善待表妹,若有人欺负表妹,定不能轻饶了那人去。莫非四妹妹不是这样想的?”

长宁侯世子话中有话,卫锦珊的脸色越发阴沉:“我自然也是护着表妹的,若不然,也不会一有什么好东西就想到表妹。”

卫锦珊最讨厌的便是这一点,明明是给人颜色看,偏偏还要人面儿上对她感恩戴德。长宁侯世子曾经深受其害,又岂会看不出她这点小把戏?

当下,长宁侯世子便端着长兄的架子,对卫锦珊循循善诱:“既如此,你也该为表妹的名声着想才是。譬如方才,你去请表妹的时候,见到表妹在忙活,带表妹来母亲这儿后,也该为表妹分辨一二。免得有那起子不懂事的小人嚼舌根,说表妹在别人府里头做客,却半点儿不知礼数。你年纪小,对这些一无所知,日后还需注意着些,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长宁侯世子看卫锦珊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一样,令卫锦珊十分难受。

“再有,咱们府上是习武起家的,虽说不必像那些书香门第一样遵循种种繁文缛节,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懂得的。像方才,你说我待表妹的情分不一般,这种模棱两可,极易引起旁人误会的话,就不该从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嘴里头说出来。若是传到外头去,坏了表妹的名声不说,人们难免质疑,你这话是不是从哪个长辈那儿学来的。”

长宁侯世子意有所指地看了长宁侯夫人一眼,这下子长宁侯夫人也坐不住了。

长宁侯世子的母亲就出自书香门第,外祖父是朝中清流兼大儒。不知是不是家学渊源,只要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一点点小事都会被他上纲上线地拿来批判,且还由不得人说一个“不”字。

往日长宁侯世子通常懒得理会卫锦珊,如今卫锦珊自个儿撞到他手里,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批了她们母女一番,她们母女还得反过来感谢他。

长宁侯夫人这回是真真儿的感受到了姜媛菀方才的憋屈。